乐偏头看着父亲,垂眸间偷瞟了一眼母亲,糯糯道:
“道家、佛家、儒家的,会不会是阿耶自己想多了,那易家三郎年幼又身世经历奇特,譬如先天不足、灵慧魄封闭、孺慕至极而伤、自我封闭三年方醒,现在还是个婴幼的心智,如同赤子一般。阿耶将赤子之心过多联想到三家意韵上了罢?”
天子微笑看着宜乐,偏头扫了婉贤夫人一眼,再抚了抚宜乐的鬓发,另一手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后,有些回味道:
“所以我言语跳跃的问了他对朕的看法,本就是聊以试探,谁知他仅从相貌方面回答呢。宜乐试问若易地而处,可会是这般应答。”
宜乐想了想,父亲当时是问易三郎觉得天子是什么样的人。这自然不会只是涉及相貌的肤浅的问题,可依着易三郎先前的表现,无论是正常评价还是拍马奉迎,都不该只从面貌方面回答。这种回答,状似稚子无知,亦可能是圆滑狡语。
天子将茶杯放下,神色严肃了几分。
“朕为天子,为景夏亿万国民之长,登基称帝一十七载,精修天子望气,当时心神牵动间,以天子望气法观察。见其意向于我景夏的归属并不强,却也无甚恶意,倒是符合稚童的表现。可其气运却飘忽变幻不定,时而如圣贤的紫气华盖,时而如诸侯人雄的龙蛇起陆,时而如商贾的鱼游纵横,时而如军武的血云豪壮,时而又如逸人的闲云野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