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高,气温渐热,易三郎按前世的时间观念,估摸着得是上午十点多了,按当前时间来算,也应当是辰时正左右了。
仰着头在心里建设了许久的三郎,收拾一番乱七八糟的心绪,转头躲着太阳往前走几步。又抬头看着天空那一朵棉花糖似的白云,最终满腹杂思化作无声长叹。
转头找了找,没看到莫六的身影,但他知道莫六应该就在附近,轻轻叫了一声
“六叔——”
“三郎唤我?”一声平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虽然见识过好几次了,但易三郎还是有些惊讶莫六的藏身功夫,完全找不到一点影踪,但是只要呼唤,他一定会出现。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实在太弱鸡了。
三郎转身看着无声无息出现的莫六,还别说,这莫六沉闷安静,但这相貌还真是不错,二十八九岁、应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白面微须,鼻梁挺直,眉毛如剑,目若星辰。一身青色的平袖圆领襕衫,腰间一条黑色革带,左手提着宝剑。明明是个冷峻英挺的好男儿,惟有头顶与襕衫同色的软幞头让易三郎觉得有些刺目。
“六叔,我想见识一下武功,可不可以请几位护卫稍作施展,只是不知这要求是否冒犯,若有忌讳或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莫六略作思索,缓声道:“见识武功……可让各护卫各展所长,演练一番,不露核心功诀即可。随我去演武场。”
演武场在侯府前院的东边,易三郎跟随莫六走着走着,突然心里就有些奇怪的感觉,但又不知道具体什么地方奇怪。
大约走了一刻多,年幼体弱的身体冒出汗来,呼吸也急促起来的时候,他有些回过味来,这侯府大的有些超乎想象了。就算是他年幼,步子小速度慢,可这么长时间走下来,估摸着少说得有一里地了吧。虽然他没太注意侯府占地面积,但这么多天来也不是白过的。
如果他对的度量认知没有紊乱的话,这个世界的长度衡量中的单位“尺”应该是与华夏汉朝接近,一尺约为二十三厘米,一丈是两米三,二百二十丈合为一里,是五百零六米,接近华夏度量的一里。但是,在他隐约的记忆中,侯府布局方正,而正门所在的南院墙绝对没有一里长,甚至应该半里都不到,以这种古典风格的建筑来说,长宽绝对不会相差过大。
方才所在的花园在侯府后院前段与正堂间的东面,演武场在前院的东边,同在侯府东边,估摸着距离应该是在府宅南北长度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感觉上应该不会差太远才对。可这至少走了一里多了,那这府宅的南北长度与东西长度就不那么和谐了,堂堂帝国顶尖勋爵的宅邸,据说还是御赐,总不会布局这么不合理吧。
时刻关注三郎的莫六见身旁稚童喘息粗重,本就缓慢的脚步再度放缓,抬手牵住他的小手,一股真气如清风流转大大缓解了瘦小孩童的疲累,就这么轻轻牵着那个小人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易三郎忽然觉得似有凉爽的微风拂过,燥热消去,心有思索间全然不觉自家六叔做了什么,只觉六叔牵着自己,倒是省力轻松得多。微微晃动六叔的大手道:
“六叔,咱家府宅占地几何?”
莫六心忖小三郎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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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聊点话题也好,转移注意力,不会觉得那么累,回道:
“这侯府是你阿爹十一年前封侯时获赐,听说是一百六十年前明京城改造时,由宗正寺与户部联合敕造,纵横皆有八十余丈。”
果然,纵横才八十余丈,三郎连忙跟问:
“八十余丈?我们方才都走过不止三个八十余丈了吧,这是何故?”
莫六闻言心中诧异,这三郎灵慧魄觉醒,果然不凡,感知敏锐远超常人。倒也没有再多想,赞赏地看向三郎道:
“府中布有方术阵法,可以适当扩大空间。明京虽广,但京中户口众多,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