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是事关重大,几名副将都想觐见天子,“并非是不听陛下令,是想求一求陛下,求过,陛下没有,我们也死心了,将军是没见过周家军的英勇,不过八千人,却是一抵一百的强兵,都知道陛下于武道上极有天份,这次却是头一次见到,周家军神勇,足是几万人的战力,精兵强悍,吃的军用粮食还少,衣服鞋子还能自己缝缝补补,长此以往,哪里还有我们的地位。”
哪里就到这等地步了,方同,刘武频频摇头,几位却是真的眼馋,说实话,他们暗地里已经不要脸皮地去女兵军营外拜求过了,只是心法拿过来以后,再练也练不出功法,请习武之人看过,这是女子专练的武功。
那武人原也是个江湖高手,看了这在越地十贯钱一卷随处可买的秘籍,连连称奇,说此心法之精妙绝伦,前无来者,后无古人,自此沉溺其中,废寝忘食。
关阳递了门籍,自司马庚一朝起,为免耽误军情,或是瞒报军功军罪,只要设有前将军、骠骑将军等临时军职,表示战前两月,战后三月里,比百秩以上的文臣武将,可往宫中谒者台、尚书台分递门籍,求见皇帝,越级述职。
关阳与几名副将一道,就这样毫无阻拦地进了紫宫宣室。
女帝御驾亲征,这并非是几人第一次得见天颜,因女帝武将出生,心中更多了几分敬服钦佩,以及亲近,叩拜完便再也忍不住了,“陛下,求陛下赐予将士们男子相经,末将们定勤加练习,战力必不会比周家军差,定要做陛下最强的铁骑,为陛下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麒麟军帐下的公羊角眼馋得眼睛发红,“陛下,我等虽是男子,但也会受伤,也会流血,陛下——还请陛下怜惜——”
老老少少几乎是连哭带喊,他们做了一辈子的普通人,无法习武,自小艳羡有天分的人,现在知道没有武学根基的人也可以习武,都想试一试,再不争取机会试一试,念过五十,也不知这一生还有无机会。
想到这里,是真正的眼眶通红。
崔漾预料到女相经会带来的后果,却也些许意外,叫众人起来说话,“正反经书都已经放去了崔氏书府,谒者们正在抄录,过几日便可去借阅了,勿急。”
诸人一呆,接着大喜,连连叩拜,“谢陛下——谢陛下隆恩——末将等定当肝脑涂地,以孝圣恩!”
崔漾摆摆手,问了些军中的事务,让他们退下了,除了军队里的将领,近来进宫旁敲侧击打听心法的臣子也不少。
她在心法里加了许多绕山绕水的口诀,把书写笔墨能用到的五千字,悉数编纂到了心法里,旁人绝无可能传授,只能自行阅读领会,也许这一道心法,能叫天下人拿起树枝,想方设法读书认字罢。
也要防着全民习武,无心种田的状况。
崔漾压了压眉心,谒者进来禀告,“启禀陛下,罪民南佐、南钦、南颂、谢蕴已押入京城。”
南王不肯交出谢蕴,大军合围,南国士兵不敌,都城破灭,南王父子三人、南国公主王孙们,分别赐府邸宅院,圈1禁上京城,只城楼下谢蕴欲自戕,被梁焕拦下,自此一路皆是昏迷。
未等崔漾到广汉,南国已灭。
梁焕亲自将人送进宫,大约是从许半山处听闻了她曾去信江淮,许之为后的事,送进宫时的谢蕴虽还昏迷着,却是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过了。
不见亡国之主的狼狈,安静地躺着,面色略苍白,却也芝兰玉树。
鬓角几缕乱发,些许残败,些许脆弱,眉眼间既不见幼时戾气,也不见谢府一见时的深沉气度,崔漾看了一会儿,吩咐道,“关进地牢罢。”
蓝开红喜候在两侧,偷眼看榻上那男子,悄声问,“陛下不享用么?”
崔漾无语,摆摆手,“送下去罢,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蓝开小声劝,“陛下这数月来忙于国政,为那心法所累,军务又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