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武功几乎耗尽心思,除了药物,另外研习出了一套开阔武学根基的心法,对于绕过武学根基蓄积内劲,也有一些心得,两月来以女子的筋脉为基础,写下了这卷无相经。
虽不是什么上乘的武功,但可以让没有武学根基的普通女子也可练武。
比不上武林高手,却可叫她们行走于这世间,多一份自保之力。
徐英近身伺候过,见过这卷心经上的只言片语,那时还以为是什么学说,叫陛下不眠不休地推演,足足两月,夤夜伏案,原来是给她们推演心法秘籍,徐英屏息问,“所有的姑娘都可么?”
惯常来讲不可习武是因为武学根基的有无或差异,现在绕开武学根基的桎梏,大部分都不会被伤到,崔漾叮嘱道,“每日由你们组织练武,不可私练,初初练习,超过两月没有反应,便不可再练心法,若是有人经脉疼痛,记下名录,带来见朕。”
徐英、林凤捧着经书,珍而重之,“末将记下了。”
帐外鼓点声震,中路军点兵开拔,很快后陆军也要出发了,林凤几人依旧在宿琮麾下,点兵整军还需要一些时间,五人拜别君主。
“陛下保重龙体——”
崔漾温言道,“去罢,朕等将军们凯旋归来,封官拜将。”
几人深吸一口气,谢了恩,大步出了营帐。
崔漾批阅完奏章,去看南都城防建设的进度,尚未出营帐,远远便见清水廊柱下两人相对而立,正与许半山几人说话。
一人清贵,一人出尘。
司马庚和沈恪。
暗卫已经分派各军中,负责传递消息,她‘归天’后有关司马庚与沈恪的事,暗卫都有述报。
两人一人清贵俊美,有如荆山美玉,一人遗世独立,似仙君临凡,立于远山暮色之下,叫万物生发的春景都暗淡了三分。
沈恪刺杀崔呈,受刑法,几乎丢掉了半条命。
司马庚似乎有爱重之心。
皆是世间难有的样貌。
司马庚上前,拥住朝思暮念的人,抱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
虽早已从暗卫处知晓她伤势已无大碍,到这时见到人好生生的,始终悬空的心方才落回了实处。
沈恪立在一旁,声音有如金石清玉,温润好听,“陛下龙体可还安康。”
崔漾点点头,正待说话,若有所觉,扭头朝营帐后方看去,手指叩到唇边,打了个长长的呼啸。
“嗷呜——”
虎啸声穿林过江,遥相呼应,片刻后便听闻军营中一阵兵荒马乱,有猛虎的号令层层传递,又很快安稳下来,纷纷避让。
“是陛下的爱宠——”
“休要惊慌,大猫不伤人。”
“好可爱——”
崔漾算了算时间,大猫本是早该奔过来了,却不知为何慢吞吞半天才从树林后冒出头来,冒出来也是走走停停,最后叼了个什么东西,小跑着过来了。
近一些崔漾方才看清,它口里叼着一只同色的小虎。
那小老虎被叼着后脖颈,整个一动不动的,大猫大概叼久了牙酸,松了口,小老虎只有真猫那般大,跌在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小短腿在草地上一蹦一蹦的,踩也踩不稳,嗷呜嗷呜。
大猫歇息一会儿,又把它叼起来,小老虎被控制住,也不叫唤,乖乖让叼着。
不用看,也知道是大猫的孩子。
崔漾深吸了口气,要说这世上有什么是寻常但她想不到或者从没想过的,那便是眼前这一件了。
大猫看见主人,或许是太开心,或许是已叼得不耐烦,口一松,娃也不要了,立刻奔上前,力道大得几乎把崔漾扑倒。
崔漾接住它毛绒绒的身体,看向那小老虎。
小崽子被自家娘亲扔下,喵喵叫着,嗅着气息,往这边一颠一颠地过来了。
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怀里拱来拱去,清澈的眼睛里都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