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立时便察觉了兄长的意图,朗笑出声,“兄长是想将我留在女帝身边,好让我似阿熔一般,为女帝所用,可惜,第一次见面时,女帝便未曾带面具,虽不俗,却不过尔尔。”
他笑声狂放,与这副普通的面容着实不搭边,天下只这一人说此话,司马庚不觉是笑话,因为真正的沈平之傲之狂,是满身污泥乞丐装束也掩藏不了的。
但此言依旧叫他十分不悦,便淡声道,“陛下自来带着面具,并未利用样貌做过什么,相信便是陛下生成旁的模样,沈熔也待陛下忠心耿耿,痴心如斯,先生此言,未免失了风度。”
沈平不敬司马庚为主,却也知晓此人才学不俗,爱民如子,为政勤勉,便也不与他争执,听哥哥问他可愿留下,便也应了,“我答应哥哥便是,只若是结果不叫哥哥满意,哥哥便随我离开此处,回我村子里教授幼童读书罢,授书育人才是哥哥的爱好,那儿的人友善相亲,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哥哥会喜欢的。”
沈恪心中摇头,女帝走到如今,容貌的作用只是微小的一部分,甚至是没有,他与弟弟约法三章,“一,你若再行事,我拦不住你,但出手前想清楚,莫要再伤及无辜,二,不要阻止阿熔靠近陛下,他喜欢陛下,三,你若再偷取军报,其行与陛下狡造国书有何分别,不要再做这这样的事了。”
沈平默然片刻,答应了,见废帝正垂眸思量落子,随手落下白子,破解棋局,正欲离去,却见其落下黑子,败势扭转,不由一怔,倒是坐了回去,又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棋盘上残局了了,谁也赢不了对方,沈平看了这位容貌不俗气质清贵的废帝一眼,略一拱手,起身离去了。
司马庚放下棋瓮,心中微叹,朝臣不知,他自己却知,便是与棋圣谢勉对弈,谢勉都会输他一子,沈平随手拨弄,已足见此人不凡。
计木那双瞳仁叫沈熔心中敲响了警钟,见人走了,揣着一本图册进来寻哥哥,“哥哥,那个南国小王子走了,出了宫大哥不方便陪寝,该是轮到我了,哥哥教教我吧,怎么样才能讨阿九开心。”
他找蓝开问要准备些什么,蓝开给了他一本书册,叫他拿到无人的地方好好学习,沈熔把图册递给哥哥。
是布帛织造的一本软册,封皮上写着孟子二字。
沈恪略欣慰,打开见第一页上书,食色,性也四字,微怔,往下翻了一页后,见书册上男女相贴,便知晓这是什么书了,一时面如火烧,书册掉落在膝头的薄毯上,咳得撕心裂肺。
沈熔忙给哥哥顺气,“阿九喜欢哥哥,哥哥肯定知晓阿九喜欢什么,哥哥教教阿熔罢。”
司马庚不用看也知该是避火图,心中本是涩痛,却也并不出声阻拦,只坐于窗边研究棋局,心不在焉。
沈恪渐渐平复了呼吸,却不知道该教什么,甚至该说什么,只面色如火烧。
司马庚落下黑子,开口道,“最近战事繁忙,陛下无心玩乐,阿熔你缠着些计木,叫他没精力去寻陛下麻烦便是,另外选后宴在即,各家皆有儿郎随着一道来了洛阳府,你可以先去查一查看,哪家公子德行有亏,报告给陛下便是,德行有亏之人,配不上陛下。”
沈熔知晓阿九向来以政务要紧,尤其打仗的时候,便不再纠缠,短短月余,他没日没夜地勤学苦练,武功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一闪身便出去了。
坐于窗前的男子面容俊美,身形挺拔,气质清贵,天下无人出其右。
沈恪缓缓开口道,“阿容天性纯真,你何必利用他插手选后宴的事,陛下寿数既然无恙,该选一贤良之后,诞下子嗣,以之为国储,稳固江山。”
司马庚捏着棋子的指尖一顿,片刻后起身,“你还是小看了她,只要对国政有利,且告知于她,她不会阻拦,也能兼听纳谏,不会因为是敌人提的建议,便弃而不用。”
“所以你想上书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