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西府没有!”
郭鹏早便派申兴、孔路二人带人奔袭往林府,见青天白日元呺打起了寒颤,牙齿咯吱咯吱响,不由也变了脸,“不会逃走了吧,我让人在两名影卫身上撒了追踪粉,让猎犬帮忙,一定还能追查到,从进去到我们围住赵府,前后不到一刻钟,肯定跑不出上京城!”
元呺面上都是霜气。
“报!地窖里发现六具尸体,四具是赵家家臣,两具应是林府的。”
“报将军,密室里发现大量金银财物——”
负责搜查的禁卫已被晃花了眼,震惊到结巴,原来在漠北也抄过贪官污吏,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赵大人的。
林西语气激动,“将军去看看罢,好多金银珠宝,还有成箱成箱的金子,地底下还有许多的屯粮。”
“全都搬出来,清点上缴。”
赵家宽敞的外堂几乎堆不下,满目珠光宝气,还在不断继续往外搬。
元呺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如坠冰窖。
郭鹏气急,要带赵盾以及他的亲信回去审问,“让章戍审问他,我不信连章戍都敲不开他的嘴。”
元呺冷静下来,依旧齿寒,“没用,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这只是个障眼法,‘金子’不是从赵府走的。”
自宫里一路追踪到这里,他们盯得很紧,中途没有掉包的可能,最有可能是在朝露殿,一开始,他们就追错了方向。
元呺心里愤怒,禅位大典在即,他若抓不到废帝,坏了陛下大事,功败垂成,他是万死也难辞,死一万次也不够谢罪。
郭鹏怒发冲冠,一脚踹翻了廊柱!该死的!
元呺大步跨出赵府,翻身上马,“朱勇,继续追那两名影卫,窦田,你拿光禄寺调令,去查四方城门,徐术,守着这里,等候圣令,其余人随我速速回宫。”
朝露殿外三百禁卫悉数跪在地上请罪。
元呺脸色灰败,垂首听候发落。
“这一招声东击西玩得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崔漾气笑了,笑罢眼底彻底没了笑意,“过先记下,日后再罚,先起来,把这朝露殿拆了。”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朝露殿被夷为平地,龙床床头竟是直接与地连在一起的,辗转连通朝露殿斜下的屋顶侧壁,才接通地道,地道的尽头是一处荒废的暴室,也有一些痕迹,崔漾一看便知是障眼法。
崔漾踱步沉吟,“整个皇宫都搜过么。”
元呺脸色很差,朝露殿他负责搜查,不下十遍,已填补了一条地道,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如果不拆殿,床头打开也只当是暗格,根本看不出有地道入口。
章戍生得肃杀,做审讯做久了,身上也似乎沾染了血腥气,“赵盾交代了,原定计划确实是在赵府落脚,由赵府家将护送出城,但昨夜入赵府的‘废帝’,是影一假扮,废帝逃往何处,连他们也不知……”
“……赵盾林迁二人贪污军饷,用发霉的陈旧粮替换好米,又倒卖军械,才导致李年在严北战线失利,想来安平王刚查到不久,没来得及处理。”
好哇,非但是暗度陈仓,还借刀杀人。
严北战线失利,李年战死,大成防线有了缺口,司马昌才有机可趁,攻入上京城。
可以说,这是司马庚王朝覆灭的一个契机,现在司马庚祸水东引,非但借此二人做掩避,还借她手剔除这两只蛀虫。
崔漾气笑了,不用看便能想象他那副平和疏淡却暗藏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
崔漾眼底泛出寒意,“取皇宫舆图来。”
熟悉的近臣知晓陛下这是生气了,都不由屏息,不敢多说话。
整个皇城图铺在案桌上,哪里是哪里一目了然。
崔漾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太液池上,吩咐元呺道,“你带一批人,直接查护城河,尤其东西两港,渔人,行商,丧殡要严查,看样子影卫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