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电话。
电话滴了两声便接通了。
蒋桃没着急说话,等着对面开口。
“喂?”是一个略显年轻地女生嗓音。
不是陈婉意,蒋桃说不上来是放松还是失落,她开了口,问:“陈婉意陈小姐不在吗?”
女生道:“啊,你找陈姐吗?她最近生病住院了,没来工作室,你打的是工作室的电话,请问你是来问工作室的事情还是陈姐的事?”
蒋桃说:“我找陈婉意。”
女生道:“你等一下,我给你找一下电话号码,你记一下。”
蒋桃摸到会客室茶几上地纸笔,记下女生说的号码后,迟疑着又问了句,“方便问一下,陈婉意她在哪个医院吗?”
女生估计年轻的很,没什么防备心,说了个医院名跟病房号。
蒋桃道谢后便挂断了电话。
把陈婉意地私人电话存在手机上后,蒋桃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工作室离医院有点距离,蒋桃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
她进了住院大楼,撑着电梯上了陈婉意所在的楼层,到了病房门前,蒋桃没进去,隔着病房门的透明玻璃窗看了眼里面。
正对着病房门的床位上躺了一个身形纤瘦的长发女人,因为是侧对着,看不到正脸,只能瞧见她眼角有一个泪痣。
蒋桃记得很清楚,陈婉意眼角是有颗泪痣的。
她走去护士台,问了下陈婉意因为什么住院。
女护士问她:“你是她什么人?”
蒋桃没迟疑,“女儿。”
女护士记得陈婉意,是个顶漂亮地美妇人,她看着蒋桃跟陈婉意三分像的脸,没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你平常多关心关心你妈,长这么漂亮,怎么这么想不开。”
蒋桃心紧了下:“怎么了?”
女护士看着她,目露同情:“割·腕自·杀,被人送过来时,血都把衣服袖口都给浸湿了,再晚半个小时,人救都救不回来。”
蒋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敲响病房门,走进去的,她在陈婉意病房旁坐下。
陈婉意听见动静了,并没回头,像是全然不在意谁又过来探望了。
蒋桃开了口,极其平淡的语气:“妈。”
陈婉意猛地转过身,手撑在枕头上,眸光直直盯着蒋桃的脸,然后她十分平静地,面无表情地冲蒋桃道:“滚。”
蒋桃抿了抿唇,“为什么自杀?是他对你不好吗?”
这句话像是撕破了陈婉意面无表情那层皮囊,她五官扭曲起来,抬手摸到床头柜上的东西,尽数往蒋桃身上砸,语气尖细:“这世上除了你那个恶心至极的爹以外,谁都对我很好!”
蒋桃没躲,她怔然地看着发疯的陈婉意,好像又回到了七岁那年,陈婉意精神失常总是打她那段时间。
可是,可是陈婉意后来遇到了一个男人,跟他结了婚后,情绪分明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十几年,陈婉意虽然一直不乐意见她,但她托于春来打听陈婉意的事,于春来说陈婉意这几年情绪很稳定,跟男人感情也没什么裂隙。
之后,蒋桃怕自己过多关注陈婉意,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先把自己折磨疯,知道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并且生活幸福后,便没让于春来继续打听。
前段时间听张望提起,她才又敢想起陈婉意。
蒋东林说她去了医院,蒋桃担心她是否身体出了问题,便克制不住打了电话,但没想到陈婉意竟然割腕自杀。
陈婉意还在用能摸到的东西砸她,梳子镜子水杯便当盒尽数往她身上脸上砸过来。
镜子边角磕到了蒋桃的额角,疼得她皱眉,她没躲,仍旧由着陈婉意发泄着。
直到护士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看到蒋桃额间留下地血迹才抱住陈婉意,让蒋桃先出去,不然不利于病人情绪稳定。
蒋桃低着头,出了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