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刚喝得太多,走路都晕乎乎的,在把酒递出去的时候脚步一歪,直直地朝人群中的云羽和许知鹤泼了过去。
一阵惊呼过后,梁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云羽和许知鹤都不幸被酒给泼了满身。
云羽还好,本就是黑色的连衣裙,看不太出来。
倒是许知鹤丝白的衬衫上一片狼狈。
不过他看上去一如既往的从容,亭亭地站在灯下,好像是穿着一件泼色的扎染衬衫。
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梁骊酒醒了一大半,拽着旁人伸出的手爬起来,“对不起,我去拿,拿您的手帕。”
说着,她晃晃悠悠地转身去取那个纸袋。
摸着黏黏的衣服,云羽叹了口气,“我去洗手间洗一下好了。”
许知鹤笑道,“走吧,我也去清理一下。”
于是,梁骊拿着手帕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她攥着手帕不甘心地想追上去,却被季铃笛挡住了去路。
“你要这个样子过去?”季铃笛掏出手机前置,对着她,“还是留着手帕自己擦擦脸吧。”
看着手机摄像头里有些狼狈的自己,梁骊没有丝毫羞愧,反倒是从容地对着相机理了理自己头发,然后继续举步追着许知鹤过去,“谢谢你的镜子。”
季铃笛极其无语地收回了手机,只能帮毫无眼力价的梁骊点了根蜡烛。
云羽和许知鹤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许老师。”
不等二人回头,梁骊就绕到了许知鹤面前,把那个手帕递出去,“我觉得您可能需要这个。”
看许知鹤没有要接的意思,梁骊解释道,“是上次您借我用的,我已经洗干净了。”
“孙同学,”许知鹤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面上仍旧是亲和的笑意,“我的手帕向来都是一次性的。”
言下之意,不用多说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
梁骊脸色不怎么好看,目光落在他被红酒染红的衬衫上,再次急急地开口,“那我帮您把衬衫给洗了吧。刚刚是我失礼了,总要赔个礼不是。”
“不必了。”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衬衫过会就丢掉。”
他的声音温和又低沉,是很动听的声线,可说出的话却异常冷漠。
就像是两个极端的人被强行糅合在了一起。
许知鹤绕过她,兀自举步往里走,走了两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他脚步一顿,回头看过来。
梁骊的眼睛一亮,却听他说,“云羽,过来。”
“哦……”
云羽悄悄看了眼梁骊,然后快走两步追上许知鹤。
洗手间内——
云羽简单清洗了一下觉得黏黏的地方,等她从里边出来发现许知鹤正等在外边,梁骊已经不在了,倒是多了个黎峥,应该是来送替换衣服的。
此时,许知鹤已经换上了一件新衬衫,是一件锻纹的奶白色衬衫,在洗手间冷白的灯光下,更显得他贵气十足。
看到云羽出来,他把手帕纸丢进垃圾桶,“要回家换衣服吗?”
“嗯。”云羽扯了下裙子腰身的地方,湿湿黏黏的,还有些酒味,“不是很舒服。”
“刚好,我也有点冷。”许知鹤转了下手上带着的羽毛尾戒,帮云羽下了决断,“送你回家帮我拿件衣服,然后我还有个晚间会要去开。”
“啊?”
云羽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你去我家拿什么衣服?”
“忘了?”看着云羽一脸茫然的模样,许知鹤大发慈悲地提醒她,“你还拿了我一件高定风衣。这么久都不亲自给我送来,是打算私吞?”
云羽淸晰地听到他特意咬重了高定两个字。
可刚刚被他丢掉的那件衬衫也至少值五位数的吧,还不是被他随手丢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