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想?
宝柒听着她缓慢的语调儿,感觉着那话里透出来的冰寒,心里凝结成了一团。
他不再说话了。
于是乎,整个房间便沉静了下来。
时间走得极慢,极慢……一分,一秒……
自到上野寻喝到了第二杯酒的时候,金子回来了,报告说一切准备好了,曼陀罗该走的人已经走了,冷枭正带着东西等在外面……
“好了,出去吧,你可以见到他了!”上野寻双臂搭在她后背的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是邪佞的慵懒感,紧绷的唇角放松了,望着她时再次换上了那一张能迷惑未涉世少女的迷人笑靥来。
“谢谢!”宝柒也笑了。
老实说,她觉得丫要不是一个心肠歹毒的恐怖头子,那么还真是一个条件好又长得蛮周正的大好青年啊。一念至此,她撑着沙发站起来的时候,瞥他一眼,摇着头说了一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阿弥陀佛!现在还来得及。”
她的‘佛口婆心’,上野寻不知道体会到没有,不怒不急,笑着过来揽了她的肩膀,样子轻松得不像在赴一个死亡约会,“行了,今天的事儿解决了,我就到岸了,一切就阿弥陀佛了!”
解决!
想到他说的解决了是怎么回事儿,宝柒的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愤恨的推开他的手,鄙夷地嘲讽。
“你和你们的政府都不是东西,为了自己的侵略和扩张,千万百计搞破坏,不让人过正常日子了?”
见到他的目光变凉,她浅眯一下眼,尽量让语气平和一点儿,接着斥责:“上野寻,说实话啊,咱就是普通人,哪儿来那么多的国仇家恨啊?自己活得幸福潇洒才最靠谱儿。你今儿就算杀了我们,回日本就能好过么?……那谁不是说么?最勉强的和平也比最正义的战争受人欢迎!”
“呵呵,真该把你的嘴巴堵上!”
上野寻摇了摇头,也同样站起身来,莫测高深地盯住了她的脸,唇边儿倏然又扯出了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来,“一会儿,见到你亲爱的再拿这话去劝他吧……”
说完,眸底收敛,长臂毫无预警地一拉就将她紧扣在了怀里。
“小妞儿!”
“喂……你干什么?”宝柒惊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叫出声,上野寻温热的唇便毫无预警的覆盖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嘴巴。
一个吻,浅尝辄止。
他偏着头,盯着她的侧脸好久没有说话,灼热的男性气息一下下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之上,还替她顺了顺头发,动作暧昧得像情人之间离别的温存。
“好好听话,嗯?”
不等宝柒反应,他倏地又推开了她,转过身来面向金子,再次变成了那个阴佞的恐怖头子,“捆了!按计划进行!”
“是,主上!”欠了欠身,金子并不多言。
干什么?捆了?
宝柒看着前一刻还情意绵绵的男人,后一刻就变的翻脸无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很快,她的双手和双臂便被一根拇指粗的细绳子给反绑在了背后,脚下踉跄一下由着金子给推了出去。
金子的力道很大,大得宝柒有些不懂。
为什么这个他这么的讨厌她呢?甚至比上野寻还要恨?要不是她确信自己没有失过忆,一定会怀疑自己失忆前是她的杀父仇人一类的角色。
背后,上野寻目光沉了沉,猛地一下把酒杯摔了——
在玻璃四分五裂的碎声里,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
果然这儿是一个海岛。
宝柒被金子推到了离悬崖很近的一个平台上,站在了岩石的边缘。耳边,响过一阵阵海洋冲击岩石的叫嚣声音,平台下方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冷枭。
天空一片宁静,四周安静得可怕。
冷枭眸底的光芒冷峻又凛冽,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