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发丝触感生温,如同心湖里长出来的水草,一点点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想要解开束缚,已不能。
“……到,到了……”
走到汽车边儿上了,小结巴有些尴尬的提醒正在失神的男人。
江大志目光一暗,大脑获得清明之后,换来的是他长长的叹息和无奈。
“嗯,上车吧!”
握了好久的手,终于松开了。
手心在凉风下的冷意传来时,小结巴有些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松开了手,到底是解脱了,还是空虚了!
……
……
准备拯救小结巴的宝柒同志,正在期待被拯救中。
自从上了冷枭的车,就被他带着一路出了京都城,不知道究竟要去哪儿。道路越走越偏远,汽车上了高速,速度越来越快。就这速度,也差不多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地儿停下来。
噢买疙瘩——
下车第一反应,宝柒只想说这四个字。
极其远眺,巍然屹立的大山近在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宁静而又致远,了无生烟,安静得仿佛一个历经过无数岁月沧桑的老人。
来之前,二叔说带她去一个好地方。
她承认,这儿确实是一个值得惊喜的好地方。
尤其是大晚上的,干点啥坏事儿都方便。
到这里,汽车已经不能再前行了,冷枭将车停留在了山脚下,带着她沿着长满青苔的小道往大山深处走去。一路上各种植物不时伸出枝桠来挡道儿。行走在山沟里时,更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儿暗夜惊魂,扑扑腾腾地扇动着翅膀从树森里飞出来。
宝柒惊诧之余,每每抬头,都能在不太明亮的天光中,看到鸟儿掠过草丛或者冲入林中呼啸的样子。
额!
景色好是好,别致是别致。
可是,置身于这种能听见山中水滴的悠静声,难道他不觉得忒可怕吗?!
尤其,可恶的男人连她的手都不牵一下,任由她在山里走得歪歪斜斜。
丫到底要干嘛呢?她没有问。
因为不管他是要先奸后杀,还是要先杀后奸。对于这位爷已经做出来的决定,她都知道没有办法拒绝或者挣脱,还不如配合死得好看一点,走一步看一步。
大山深处。
宝柒的脚已经酸涩得走不动了,窝在一个山坳子里,她背靠在一颗合抱着的大树底下,累得直粗喘气儿,不管说什么都不走了,“二叔,我走不动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抬腕看了看军用手表,冷枭皱眉。
坐在她的旁边,他还是心软了。任由她休息,专心鼓弄起来自己从车里拿下来的背囊。
“二叔,你在搞什么?”瞧他一副专注着拧眉的样子,简直像在做战前准备。
冷枭不回答,侧脸的轮廓在深山暗夜里显得冰冷而阴鸷。
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天生细胞敏感的宝柒同志,觉得越发不对劲儿了。
“二叔……喂?”
“嗯。”终于回答了。
“你在干嘛呀?”
抬起头来瞄了她一眼,男人还是不说话。
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他,宝柒这才看到原本他在组装一支m200狙击步枪。眼睛锃亮,她现在无心再欣赏大山的黑夜景致了,说话声音兴奋了不止一点点,“喂,二叔,你是不是准备带我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儿?执行特殊的神秘任务?到底是杀人,还是绑架啊?”
冷枭唇角微抽。
还真是具有丰富的想象力。
在大山里面来,杀谁?绑架谁?
“喂,你专程从城里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该不会只是为了打几只山鸡野味儿回去饱腹吧?”见他不作声,宝柒继续猜测。
打山鸡?狙击枪打山鸡!
听着她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