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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管事还告诉卫绪喜鹊报春是件喜事,他忍了一两日,却见那笼子里的喜鹊还没有让人停
下来的意思,便只觉得聒噪。
下午的时候,卫绪批阅公文,那喜鹊还叫个不停。
他抬手,将身边放着的刚削完苹果的小刀飞了过去。
叫声果然停了下来。
进到屋子里来的管事连忙让人把鸟笼拿了出去,顺带着笼子里的鸟一起埋了,才转身走近过来,轻声小心地对卫绪道:“国公府的小世子来了。”
卫绪慢慢转了转那把还带了血的水果刀:“让他滚。”
管事往后退了一小步,才继续道:“昨天夜里,国公府出事了。”
卫绪这才抬头,往屋外窗纸上投映出贾容身影的地方看了一眼。
贾容一进来,却没有像往日那样规规矩矩地行礼,一下子就跑到了卫绪身边,粗粗地喘着气。
卫绪皱了皱眉。
贾容这才抬起头来,脸上还是同早上起来那样一片苍白,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表哥……”
卫绪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与以往不大一样的贾容。
“那件事,我无论如何也不查了呜呜……”贾容又想起了早上那个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查下去可要人命了啊。”
“你不查了?”卫绪垂眼,低声道。
贾容才断断续续地说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有鬼来找我了,掐着我脖子,喘不过气……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就看见了我原本放着东西的上面有,有只带血的眼珠……”
贾容说得颠三倒四,还没说完就又想起早上的事情,眼看着就又要吐了出来。
卫绪皱眉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管事,管事连忙让人端了痰盂过来。
贾容没吐出来,又抬眼哆嗦着看了眼卫绪,以为他不相信,就让人把东西带了上来。
卫绪接过用涂了松油的布裹起来的东西,让一旁的丫鬟打开来给他看。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卫绪也忍不住皱紧了眉,许久才低声呵斥道:“还不拿开?”
丫鬟连忙拿走了。
贾容被丫鬟搀扶着半坐半跪在地上,看着那丫鬟捧着东西出去了,才站了起来,没走两步却跪在了卫绪面前。
“其实……早上起来发现这东西后,我就让人搜了一遍院子。”贾容抬眼偷偷看了眼卫绪,“这眼珠是一个人身上的。我让人也带了过来。”
卫绪胃里正翻江倒海,忍了许久才抬眸,冷着声音道:“谁?”
贾容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才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卫把人带上来。
殿门打开,有一个左眼上戴了只黑色眼罩,只能用右眼看东西的男人走了上来,看见了坐在座椅上的卫绪,快走了几步就跪了下来。
“属下技艺不精。”那人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贾容看了一眼,就白了脸,道:“肯定是因为从前太……子一事宫里有忌讳,我这样直接去找人犯了忌讳,所以夜里才有鬼找上门来了。这次害的是他,下次指不定就轮到我头上来了。表哥……这件事、这件事我可不查下去了太吓人了呜呜……”
“闭嘴。”卫绪说了一句,便没有再去看贾容,而是看着跪在的那个戴着眼罩的男子。
站在一旁的管事已经认了出来,忍不住失声道:“这不是殿下送给小世子的呃,那个……那个七月吗?!”
回到谢府后,卫怀柔才拿了块手帕,细细地擦净了手指指缝里沾上的一星半点的血迹,又洗了好几遍手。
直到一点味道也闻不出来了,他才停下了手。
外间卧榻上,谢安还睡着。
卫怀柔走近过去,垂下睫去。
一角被子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双唇微微张开着,是浅淡的薄红色。因为睡姿的关系,一半圆润白皙的肩露了出来,纱制的衣裳半挽在身前,就像是天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