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卿不明白,正要询问便听宗炎说,“直接去何府。”
宋吉卿难得不解他的用意,“属下不明白,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要去何府?”
“因为何府有他们在乎的人,无论是赵长璟还是那位顾家女都不可能坐视何府的人出事,你与其漫天撒网,去找一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人,不如直接把钩子送到她的面前。我真是……”檐下灯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原本笼罩在宗炎身上的光更加黯淡了,可他脸上的笑却更深了。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了。”
轮椅忽然转到了匍匐在地上的陈抚安的面前,乌云靴的鞋尖抬起了陈抚安的下巴。
陈抚安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那是一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男生女相,却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娘气,雍容华贵的气度让人见之便生出膜拜的心情。
“想不想戴罪立功?”
“我给你机会,如果你成功了,本王给你一个和明风平起平坐的机会。”他毫不在意宋吉卿就在他的身后。
宋吉卿下意识攥紧拳头,他看向宗炎,心里发涩,但这种低落的情绪也只在他的心里残留了一瞬,在宗炎笑着回头问他“明风不会介意吧”,他摇头,低哑着嗓音回,“不会。”
陈抚安还趴在地上。
因为被人拿鞋尖抬了脸,陈抚安看起来更像一条狗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是谁,但回想他说的话还有宋吉卿对他的态度,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狂热,和宋吉卿平起平坐,再也不会被人像对待狗那样对待。
他想起那次姐姐对他说。
“你当我想把你送过去,可我刚生完孩子,那老头又是个喜新厌旧的,要是这期间再出现个女人,别说是你,我也得跟着完蛋!你不是想当守将吗,那老头这几年还有点权力,你只要服侍好他,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而此刻。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比那个老不死的还要可怕的存在。
那次他只是付出了身子,可眼前这个人,仿佛是掌控人灵魂的魔鬼,和魔鬼做交易,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可他——
“我愿意!”
他匍匐在男人的脚边,如忠诚的信徒,“无论您要我做什么。”
……
今夜的开封注定是个不眠夜。
按察司褚晖以及其余名单上的大小官员皆已被拿下,此刻大批人马包围宋府,几百名手持□□的将士前后包围,宋府上下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门前一群拿着武器的人瑟瑟发抖,而屋内宋府一干家眷更是战战兢兢,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想去找宋老爷,可宋老爷先前还在跟自己的宠妾欢好,听说有人包围宋府,他心惊肉跳之下一下子没起来,现在还在床上瘫着。
曹书在一旁压着嗓音和赵长璟说道:“主子,几个城门口都换了我们的人守着,就是不知道宋府有没有密道……刚才听褚晖的意思那位还在宋府,您看我们要不要直接破门进去。”
赵长璟未语。
他已换了一身绯袍,一品官员的服饰,上绣仙鹤。
夜里风大,他坐在马上,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头戴乌纱,凝望前方,就在他抬手准备做出进攻的手势时,门开了,宋吉卿推着宗炎走了出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赵长璟的眉眼立刻变得锋利深邃起来,他收回手没说话,虚握缰绳,凝望来人出现的方向。
“璟哥,好久不见呀。”
轮椅上的男人一副孩子气的笑脸,像是根本没看到那几百副□□,笑着和赵长璟打招呼。
赵长璟看了他一眼,没有多加理会,收回目光朝身边曹书吩咐,“带走。”
作为从小陪着赵长璟长大的人,曹书自然十分清楚这位宁王有多么会蛊惑人心,免得再出差错,他当即应是,领着人去拿人,过去的时候,他还挺小心,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