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蜡烛!林庭掉在地上的那只无辜的蜡烛……烧起来了。
胤褆面上大喜!那蜡烛离自己更远,胤礽你个废材,这次非得你松手了!
然后他觉得侧面有点热!地毯!不规则的地毯烧过来了。按这速度最先烧到的是……胤褆盯着火光搞计算,头顶冒汗。
胤礽忍无可忍张口了:“我数一二三一起分开!”
“一,二,三”两人都没动。胤褆嘿嘿阴笑:“小样,以为爷不知道你想得什么阴谋鬼点子?”
林庭听见“毕剥毕剥”的动静,又看见红的耀眼的光,慌忙跑下来,那二人居然烈火在旁还不分开。
“闪瞎眼了”林庭想。她敬佩的看了看那二位。然后——
林庭扯着嗓子喊侍从:“都跑哪儿去了!快来救火!”
人群端着盆提着桶匆匆而来,厅堂里光线阴暗看不清什么。然后,胤礽和胤褆被从天而降的水浇了个透心凉。
…………
沈如是回来的时候简直颓废了。身遭漂浮着莫名委屈和愤怒毁灭交替进行的气氛。更奇怪的是,“西雅诺”没有和她一起回来。
林庭今天见到了大事。举目四望居然没个能分享这等惊呆心情的。好容易等到沈如是回来。带上蜡烛咖啡小蛋糕赶来夜谈。却发现沈如是一脸死灰。正处于“感时——把花都掐了,恨别——把鸟都烤了”的狂暴状态。哭一回,笑一回,呲牙咧嘴一回。
林庭被生生吓跑了。出门见新月,连忙下阶拜:“大家都神经了,难道是我有病?!”
太阴星君含笑不语。
…………
第二日一早,外面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穿着没什么奇怪,经典燕尾服,这属于绅士们的出门服装之一。职业也没什么奇怪,这是一位传教士。
别致的地方在于他是个信使。这个自称叫作白晋的法兰西人,请求见到胤礽太子殿下——这几个字他是用中文说的,难得的字正腔圆。
胤礽在书房接待了他。白晋鞠了个躬后拿出一封信来,封面上的笔迹看着分外熟悉:“我带来了大清皇帝陛下的书信。”他说。
…………
蓝天,碧海,又三月。一艘叫做“胜利号”的大船离开孟买,绕过印度洋,即将进入南海。
林庭走到站在甲板边上的沈如是旁边:“心情终于好了?前些天你总是自言自语,说实话有点吓人。”
这说的是泽泻了。沈如是笑了下。继续望着前面的海面:“是啊。多谢你看顾呢。”
林庭悠悠一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是念了两句戏词:“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那西雅诺,只怕将来也不是池中之物。男子自来就有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脾性我们女子,总是有些劣势了。”
沈如是扭头看她:“何必这么想。感情的事儿,你情我愿而已。就算是生意没谈拢——当时美景佳人,我也曾有过愉悦之情啊。那么回首往事,只有感激就好。把自己当成受害者,这不是可惜了点?”
林庭默默无语。心说这沈如是差点嫁掉,怎么听口气还是把自己当男人呢?再想想自己还不如她!
半晌。她低头看那蓝得透明的海水,突然间感叹了一句:“快回去了呢!”
沈如是点头。回头处夕阳红遍,大浪滔天。前方,就是大清了。
☆、116玄都观花千树
乾清宫。
玄烨靠在椅背上拿着一份奏折正在深思。旁边,顾太监轻声背诵今年皇家送往几处大寺庙的供奉。玄烨头也不抬,摆摆手示意不用念了。顾太监正准备退下,忽的又听玄烨问:“五台山今年供奉几何?”于是连忙站了,说起粮米数目来。
顾太监说完。半天也没听见上面人动静。心中暗叹,自从太子爷和大阿哥离开,皇上的话越发少了。又想起那个胆敢绑架皇子的太医,顾太监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