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胃口。“西雅诺”让她到房间里等,她就真去等了。在桌前坐下等了不知道多久,然后就睡过去了。
彼得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他这一日得到了索非亚被顺利收押修道院,某某手下被处理的消息,心情大好。进门的时候听他们说找不到沈如是,心里一突,这才想起自己临走前说的话了。心头暗跳:这傻姑娘该不会真在自己房间里等着?一推门,果然。
那个瞬间,就着窗外夕阳时柔和的霞光,彼得心里陡然升起几分久违的,非理智型的感觉来。
霞光衬着心跳,一下,两下,三下。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看着沈如是的睡颜,看着她那乱糟糟头发下清秀的,明显东方人的面庞。他甚至在那个瞬间产生了某种冲动,希望,这种感觉能永远。
冲动当然只是瞬间。窗外的光线猛然明亮后陡然一暗。这一日的太阳,落山了。彼得被那光线惊醒。脸上荡起一个有点温柔的笑来。
永远——娶她做皇后当然不可以。不过,或者还有什么其它的法子,能让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大约,都会这么温暖静谧令人向往的!
他上前去摇了摇沈如是,声音少见带着轻松和几分并为掩饰的霸气。却没有忘记回身关紧了门。他对沈如是道:
“你是来找我问那个海船船长的事儿?”他微皱了下眉头——沈如是居然和那人关系这样好?
彼得转念想起沈如是方才的样子,又笑了。打量着沈如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欣赏着对方看见自己的惊喜。只觉得那种有点不爽的感觉淡去了许多。于是不再卖关子。轻描淡写道:
“那个国王出了凶杀案,外面等的权贵里。那个邓肯很明显的被孤立起来。不是凶手,也是大有关系的。他既然死了,多半是杀人灭口。至于是谁杀的!这只看国王死了谁得利,就能猜个差不多了——听说你还认识那个约翰?离他远点。”彼得说。
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这声音里竟带了三分显摆的感觉。一个大国的国主,傲气是自然的,可显摆:希望另外一个人赞赏自己,那真是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滋生。
沈如是也没注意到。她的几分睡意全被吓跑了:“你说是约翰!他和邓肯很好,我亲眼所见!”
彼得享受着沈如是难得一见的那种满头雾水迷茫慌张(并不是)感觉。随口笑着,也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作为上位者怎么可能不会邀买下人。至于你看见的‘很好’之类,如果不是假的,那就多半是有了什么不得不除去人的理由。或者是他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者是新情况有了新想法?比如那个女王什么的……哼。”他冷笑了一声。却没继续下去,悄悄换了个姿势,从后面去够沈如是的肩膀。
沈如是根本没注意女王什么,也没注意到“西雅诺”的小动作。她猛地一扭身——彼得的手顿时乍在外面了——看着“西雅诺”问:
“原来萨尔马的话是这个意思——邓肯好可怜。”她情绪又低落起来了。
彼得没抓到肩膀,又看见沈如是给另一个男人伤心。大不爽。嘴也毒了:“他一个当过海盗的,不得善终,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如是垂头不语。
彼得暗自焦急。方才气氛不是挺好的?这是说了两句什么,一下子这样了!有心调节个气氛调个情什么的,无奈这活儿从来没有做过。心理抓狂一样回想从前俄罗斯的小姐贵妇们勾引男人是怎么做的?香薰,蜡烛,露出半个胸?怎么哪一条也不靠谱呀!
就听见沈如是也有点迷茫了:“等等,我找你好像不是这件事儿。是什么来着?”
彼得暗叹口气。这是继续讨论政治问题?终没舍得拒绝。微偏头抿嘴看着沈如是,口气很包容也很无奈:“还想问什么?说吧?”
…………
王宫。女王看着眼前的约翰:“还有什么事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