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家一派的么?你一定很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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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是对面的杨晖很惊奇地看着她:“那个谁谁不是和你一个派别的么?你怎么还能不了解呢!”
沈如是自那天在青楼听到了半句话,就结识了那个圆润嗓音袁城。刚认识当然不好问听到人家聊天的事情。只好互相说点“袁公子一表人才呀”,“沈公子你才一表人才呢”之类的事情。
后来左都御史大人下楼来说了一声把这些人放了。大家都等不及一声,如鸟兽投林一样四散而去了。到最后也没几个人搞清楚御史大人这是在搞哪一出。沈如是一眼没看见袁城就不见影儿了。后来还是问的巴特尔,才知道这位家中,有人在吏部工作。
沈如是恍然。查天下官员,可不就在吏部户部的往来文书中么!钱粮拨款历年丰歉,也都可以略窥一二的。于是日夜盘算着,怎么能混进六部里看文书。
又想着茶馆之类的地方人多口杂,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有了空闲,就往酒楼茶馆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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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是一连两个休沐日都在跑茶馆。最先奇怪的是她的两个徒弟。自家名医师傅,不是有空就去南堂的么?最近这是怎么了,难道终于发现洋人长相吓人了?
华格脑子比较直,张口就问了。
沈如是一愣,不错,南堂!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以为是纨绔其实是皇帝的家伙,如果他来查,这岂不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又慌慌张张往南堂跑。
玄烨也不是每天都到南堂的。沈如是跑了一次没遇到,两次没遇到。终于改了作息。每逢休沐,上午就去南堂,下午就去茶馆,晚上就去酒楼。
如此忙了半个月,每日不得消停。结果酒楼里也没有听到消息,茶馆里听了一耳朵豪门暗黑版内斗情节,什么小妾争宠正妻出招之类。竟是点不认识的名字。什么伊尔根觉罗家公子千金一掷买美人一笑之类的。沈如是那个焦躁啊。
南堂也没再遇到那皇帝。吏部户部更是毫无混进去的头绪。沈如是只觉得自己好似一只无头苍蝇。待想和人商议,又不敢说出口来。京城这地方,权贵连成片。说不定谁就和那事情有关呢。
这个法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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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是没忍住露了一点口风。和杨太医打听如今的江南大员有哪些。
这两人最近和巴特尔一起,正在被掌院每日拎去骂一顿。培养了十分浓厚的阶级感情。杨太医听到这问题就是一笑:“你总算也开始关心这个了。巡抚大人么,自然是张汧……他不是和你一个派别的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沈如是诚恳提问:“我算是哪个派别的?”
杨太医大惊:“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你是太子爷亲自带回京城的。又安排索额图大人照顾你。如果不是你年纪实在太小,我们还以为……”杨太医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连忙圆回来,续道:“你当然是太子爷的亲信了呀!”
杨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语重心长起来:“沈贤弟呀!愚兄劝你一句。官场上么,最忌讳三姓家奴。你可不能看着太子爷如今不在京城,就起了旁的心思呀!”
沈如是唯唯诺诺。心里记住了一个名字。巡抚叫做“张汧”么。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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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汧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公账上有了亏空。这事情从前发生过好几次了。大多是上意免了去的。他还努力的自筹补上呢——废话!当然是和盐商们敲诈了,难不成还用我自己盖花园的钱?这样表现良好的举动,怎么看也不错了。所以上上下下,都没把这个当成个事儿。
没想到居然被弹劾了。御史陈紫芝……这是个什么东西?
张汧手下的六七个师爷一起忙开了。找履历,找升迁过程。看他的祖宗许多代。最后,有人恍然大悟:这家伙好像和太仓知县管长卿是同学!
张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