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沈如是一眼,就给翻译了。
于是叽咕叽咕一气。
沈如是和那葡萄牙人均是大喜。材质问题一沟通,两人立刻辩论起来。一会儿是形状,一会儿是大小,一会儿是否空心,一会儿如何增幅之类。越说越快。
玄烨出门就是散心来的。听着听着,感觉有了趣味。直接和那葡萄牙人争论开了,说的快了竟然就顾不上翻译,沈如是就被这俩人忘在了一边……
沈如是大怒之下,再次决定,必须学好洋话!只是有意无意,究竟没去问玄烨究竟是旗人家里什么身份。
…………
乾清宫里,知道真相的沈如是全身抖呀抖。大不敬是什么东西?姑娘我都论斤卖回来拌菜吃了好不好!
只是终于抱着三分侥幸,或者他不记得我了呢……
沈如是前面的同僚诊了脉,皱眉走到一边斟酌去了。沈如是平静一下心情走上前去,一触碰上去,种种想法都退避清空了去。
一摸无脉,一探脉沉,再寻脉微迟。心惊脾弱。沈如是暗叫一声糟糕。这人最近定是饮食不足,小病也折腾出大症候了。治标先治心,治本当治脾,怎么治呢?沈如是迟疑了。
☆、47标本治唯一心
医家有“标本”的说法。用药如用兵,君臣佐使各有各的用场。谁是首脑,谁是将军,谁是先锋,谁是捎带进来混资历的二世祖,都挺清楚的。大夫治病,就好像写八股文。破题是什么,从哪个方向下手,这得有针对性。
沈如是犹豫的就是这点。
玄烨现在的问题呢,论本,是他不好好吃饭,可能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胃土不调。这是属于脾胃一路的事情。论标,却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昏过去了。心主神明,这是属于心,心包之类的病候。这两种症候,这个人身上都有。可是治疗的话,从哪里开始,这就有些为难了。
治本的话,用香附之类,健脾。也就是说你管他害怕不害怕呢,先让他能有食欲吃进东西。可是心惊了,这属于虚火妄动,你还给他补土,火生土,补过了,土侮火。虚火成了阴火三天两头烧啊烧。惊悸说不定就吓成傻子转成癫痫什么的了。这么是治病呢还是报仇呢!
治标的话,这就是走安神的思路。弄点凉药安神。让他先冷静下来。哪怕人大病一场呢,留口气就行。以后再慢慢滋补。可是这人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你还攻挞,还重治,这耗损的,可就是元气了。元气,道家认为是先天之本的,耗一点少一点。这样的治法——俗话说的好,折寿呢。如果不是没办法了,一般来说,不采取这样的治法。
治标治本都不行。所以好的大夫,就多半都想着“兼顾标本”。也就是从上面的两种方法之间,找到那个平衡点。治了心惊同时还补了胃。这里面的功力,就太考验水平喽!
沈如是诊了脉退出——总算能抬起头了——就站在桌子前面,凝眉思考。标本兼治,也有个主次,以那个为主呢?
沈如是想起医书上写的:“急病治标,缓病治本。”论理说,玄烨这算是急病,也就是说应该偏重于治标,兼顾治本。在这个病例里,也就是先治惊悸,后补脾胃。
沈如是侧头蘸墨,下笔写了“朱砂八钱”四个字。正想往下写,感觉重了,又划掉。总算也是认识一场,朱砂这样的药……还是谨慎点。
又写了“酸枣仁六钱”,再划掉,改做了“柏仁六钱”,点头。这才继续写下去。又添了麦门冬,熟地黄若干。洋洋洒洒,写后重头一看,推测无误,自觉十分得意,就誊写了一遍。
同沈如是一起值班的有两个,这时候也都写好了。三人各自把方子递上去。没多久就被打回来了:“你们三个写的不一样,赶紧辩证一下,看谁出了问题!”
这三个太医互相看看,就都到角落辩证了。大家把手上的纸条彼此一换,这就看出问题了:就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