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珞歆跪在床头,她身边一起跪着的是李思思。
“娘,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为了给你治病。”李思思看着母亲生气了,双眼里已经含了泪水。
“娘,对不起,可是那是圣旨……原本,我……我也不是那么打算的。”李珞歆握着李母的枯槁的手,心神也乱了。
原本她只想让三王爷相中了,以她这庶出的名义,最多能当个侧妃,到时候以王府之势,母亲就可以请大夫看病。
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的出乎意料。
可是帝桀能给她的更多,也能给她的家人更多……
“唉……”李母重重一声叹息,倒回了床上,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都怪她做娘的没用,下人就是下人,当初却以为能攀住李府这权贵,谁知道几年的宠爱后,从此便被冷落了,自己是妾,女儿是庶女,还是没有一点权势背景的庶女,在这侯门深海,活得多辛苦……
明明她的两个女儿都是如仙女一般的人儿,如今却窝在这个地方,受尽了欺凌。
“娘,你别这样!”李珞歆眼中泪意泛滥,却强忍着不落下来,“女儿好好的,娘……这是女儿自己选择的路!”
李母再说不出话来,只是瘦骨嶙嶙的脸上划过两滴清泪。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受欺凌,看着自己的女儿卑微的讨生活。虽然现在一朝得势,青云直上,可是皇宫啊……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在这李府都无法斗得过这里的女人,留不住一个李仲天的心,被人践踏至此。
她的女儿在皇宫,无权无势,没有依靠,又斗得过几个人?又留得住那年轻帝王的心多少天?
到时一朝荣华散,又是何等凄凉的景象?
“娘,时辰差不多了……门外已经来人了,女儿这就走了。”李珞歆忍着泪,“以后会有人给娘看病,娘要好好的活下去!”
“把,胭脂……带……带上。”李母微微的含泪点头,将唯一一个贴心照顾他们的丫鬟也让带走了。
这样她做母亲也能安心一些,胭脂在李珞歆身边的话,在皇宫里,起码也有个信任的人。
李珞歆起身,她含泪点头,眼泪从不掉下来,她明白母亲的意思。
转身又顺了顺李思思的头发,看着她单纯懵懂的眼睛,含着泪,那里面全是对她的不舍,李珞歆欣慰一笑,“思思,你长大了,好好照顾娘,姐会联系你的。”
“嗯!”李思思重重的点头,“姐姐,你要保重。”
内心单纯的她,并不知道九重宫闱里的阴暗恐怖,只是单纯的以为姐姐要嫁人了,她舍不得。
李珞歆狠了心,扭头一声不吭的走了,踏出了偏僻落寞的小屋,带着胭脂一人,没有任何的随身物品,朝前来迎接她的人走去。
“李达人,皇上已经等着了,奴才莫言,送李达人。”莫言眉眼带笑,恰到好处,弯腰行礼,却是不卑不亢。
李珞歆知道此人身份不一般,不敢怠慢,回了一礼,道:“有劳您了。”
莫言比了个请了姿势,随即走在了李珞歆身侧靠后,方便引路,又不会走到她身前,挡了主子的路。
出了李府,华丽的马车等在那里,寥寥几人的守卫,却个个腰板直挺,身型强壮,面无表情,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李珞歆紧张的吞了下唾沫,莫言引着他到了车边,回首……李府的招牌就在眼前,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终于是要离开了,以后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她的路从今后由她自己来走!一定会走得比任何人都好!
华丽的马车,表里如一。
就算是天子微服,这阵仗却一点不含糊。
车内宽阔,备着软塌,小桌,糕点和水果。
帝桀就依靠在软塌上,像一只俯卧的雄狮,慵懒中却带着凌厉。
李珞歆是害怕的,她长那么大,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