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炼体修士来说,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因为此处极难锻炼,若有差错便会影响视力。
因而,炼体修士总会为眼睛做一些防护。但是,余管事低估了王念,以为打晕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没有多做准备,这才让王念得了手。
余管事剧烈挣扎起来,王念被他抓住的左手被捏得丧失了知觉。王念被疼得在地上打滚的余管事带倒,后脑勺狠狠磕到地面上。
但是她还不能停手。
“小贱种,受死吧!”余管事喝到。
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只是抓一个六岁小孩儿而已,怎么会让他眼睛烧坏又被戳瞎?
他无法看,也无法听清声音,辨别王念的所在。他开始狂乱地挥舞手臂,巨大的拳头冲着王念袭来。
王念闪避不及,斜斜地挨了一拳。幸好只是擦过腰侧,并没有直冲着她,不然她根本承受不住。
但饶是没打中,她也感到了腰侧很异样。那里应该很痛的,但她正处于恐惧与兴奋之中,不能在受伤后感受到痛楚。
她只知道,她想要活下来。
王念再次凑近余管事的头部,将插在他眼窝中的刀拔了出来。
一声长长的尖叫从余管事喉咙中溢出。
受了重伤的余管事灵力流失过多,已经没办法很好维持炼体的效果。
王念的机会来了。她甫一举起刀,便又将刀刺向余管事的胸膛。
她精准地把刀插入余管事的心脏,她的手立刻被伤口中涌出来的血浸没了。
地上的余管事渐渐不动了。
王念从他身体中抽出刀,而后,有温热的液体喷出,以余管事的胸腔为中心,像雨一样洒遍四周。
王念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染上了血,她盯着血淋淋的手,怔忪。
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杀了人?
王念茫然。她看看脚边的余管事,他伤痕累累,面孔已经发灰,看起来有些可怕。
这时候,王念听到一些不妙的声响,她抬头一看,发现之前自己的火球术引燃了屋子。现在,有一面墙和半个屋顶已经烧着了。
难怪她在打斗中觉得好像被炙烤着,原来是屋子烧着了。
近在眼前的危机让王念从恍惚中缓过神,她连忙从屋子中跑出来,跑到药田中。
她还没站好,就听见背后传来轰隆的一声。
王念扭过头,发现小屋已经倒塌成一片废墟,熊熊的火焰从木屋废料上燃起。
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家药园中,这一片火堆就好像一个污渍,令四周如画风景失色。
王念这时才开始从茫然中缓过来。
天啊,她杀了人,她该怎么办?
她连余管事为什么想杀她都还没有搞明白,就已经把余管事杀了。
不到半个时辰前,在来药园路上的王念,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
可是,它就是被打破了。
王念的脑海中充斥着“我该怎么办?”的念头,她眉头紧皱,想了有一盏茶的工夫,但是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最后,王念的视线落在火堆上,她混乱的思绪也沉淀下来。
不管了。余管事敢杀她,那她必须还击。
人都杀了,就算没死透她也救不过来,那还不如死掉。
当下,她要做的,就是保证余管事死得透透的,再不可能给她造成威胁。
想清楚这一点,王念不再犹豫。
她先从药田里拔了几把月影草,塞进嘴里,潦草地咀嚼。强行咽下粗糙的草渣,她感觉灵力又慢慢返回了自己的身体,她沉重的四肢变得轻盈了一些。
恢复了一点体力与灵力,王念站起来,朝着小木屋的废墟走去。
她从木屋后面幸存的农具架上拿下一条长长的木棍——一把坏掉的锄头的手柄,靠着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