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井有条。
现在想来,家中的一切,都是他在张罗,而我,除了替他沏杯茶,似乎再也没干过别的。
他将心思全放在了我的身上,给我关怀,给我温暖,还给了我他的心。
而我,又是如何回报他的呢?
表面上,夫唱妇随,我们是恩爱夫妻,可恩爱夫妻的壳子下,我可曾付出过自己的真心?
嫁给他之前,我的爱情给了别人,嫁给他后,纵使举案齐眉,心中却总是隐隐有着不甘。
虽未曾埋怨过他在西山上的过失,却也总是觉得若无西山那事,我和骆尘净还会有一丝机会。
是以,不管他对我如何的好,当骆尘净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仍是乱了分寸。
胡夜鸣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西西,我爱你。
可我呢?
与他同床共枕了两年多,却始终没有说过这三个字。
如果骆尘净没有再出现,我或许仍活在梦里,与胡夜鸣在琅上天做着所谓的恩爱夫妻。
可现在,当骆尘净带着深情再次来到我身边时,我和胡夜鸣平静生活下的危机立刻就显露了出来。
若我和骆尘净是因为我们俩的感情破裂而分开,我对他也就会彻底死心了。
可偏偏,我们是在感情最深的时候,迫于这样那样的事情而分开的。
骆尘净放弃我,不是因为他心中没我,而是因为他不愿我背上他那纷杂的往事,是为了我着想。
我放弃骆尘净,也不是因为不爱他了,而是因为,我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
就因为心中一直有着彼此,所以他一听到我有事,会不顾一切的赶来,而我在面对他时,怎么也舍不得拒绝他的温柔。
无心无情的梳罢头,一转身间,看见了铺满阳光的那张雕花大床,床上那一对绣着双飞蝶的枕头,整整齐齐的放在被子上。
前天晚上,在这张床上。。。
有个男人陪着我躺在这张床,我趴在他的身上,问他会不会离开我,问他是不是我的。
他说他不会离开我,他说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他说我们要做一辈子夫妻。
一辈子夫妻啊。。。
我望着那张空空的床,自嘲的勾起了嘴角:杜月西,你可真是健忘,才只过了一天,你竟然已经忘记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了么?
那日在车上,我对他说,有一只狐狸的漂亮壳子还没摸够。
前天晚上,我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离开他,要一直和他做一辈子夫妻。
难不成,这些话,都算不得数,都是骗人的鬼话不成?
难不成,两年的夫妻情,敌不过那三个月的爱情么?
想事情的时候,时间过的格外的快,感觉过了没多久,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
我知道今晚骆尘净肯定还会来,不知是不想再让他担心,还是不想再让他喂我,反正吃晚饭的时候,我主动端起了碗。
等三娘她们将饭菜撤去了,我穿着严整的衣服,坐在孤灯下,等候骆尘净。
在阳光下晒了一整天,那些四哥离世带给我的悲伤和软弱,似乎都被阳光晒散了,我消失了许久的理智,也慢慢的回到了身上。
当我不厌其烦的想着胡夜鸣的点点滴滴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么多甜蜜的情话,那么多许下的诺言,那么多紧密的纠缠,已经无法,再给另一个男人了,哪怕那个男人,是骆尘净。
我和胡夜鸣,是夫妻,就是夫妻了,尽管当初有些无奈,但也是我的选择。
和骆尘净,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我现在撇了胡夜鸣与他在一起,我又怎么可能彻底的忘掉与我同床共枕两年多的胡夜鸣,而没有一点愧疚又理所当然的和骆尘净在一起?
忘不掉,已经忘不掉了。
有些东西,已经刻进骨髓中,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