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西,你说这蝴蝶被网缠住了,它痛苦不?”江一苇看着那飞远的蝴蝶,眯着眼睛轻轻问道。
不知道他话里含了什么意思,我也注视着那只蝴蝶,小心答道:“自然是痛苦的,不过挣脱了网,也就不痛苦了。”
江一苇道:“我放跑了蝴蝶,你说那辛苦织网的蜘蛛痛不痛苦?”
我是那只蝴蝶,他是那只蜘蛛,是这个意思么?
真瞧不出来,大大咧咧的江一苇,竟然也会有如此细密的心思。
“这山上蝴蝶很多的,放跑这一只,自然还会有下一只来投网的。”
江一苇听了我的回答,瞟了我一眼,然后慢步前行,漫不经心的甩给我一句话:“再来投网的,已经不是当初那只了。”
他忽然提步飞身,向着那蝴蝶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站在树荫下,等了半盏茶功夫,他箭一般从山上冲了下来。
跑到我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把双手捧到我面前,那只翅膀上缠着蛛丝的蝴蝶,扑楞楞的正在他的手心上。
他抬起头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中满是坚决:“不管它的翅膀是不是残了,还能不能再飞,我还是最喜欢这只。”
不管是残了,还是不能飞了,是在说我么?
说我不管是对别的男人动过感情了,还是失贞了,他都不在乎,还只想要我么?
看着太阳下,他汗珠闪闪的脸庞,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美好,美好到他不去计较我与别的男人的纠葛,仍一心想要我。
没有感动到泪流满面,也没有激动的扑入他的怀中,哭着喊着要接受他这份感情。
我只是静静回转身,沿着山路开始下山。
我与他,亲密不如胡夜鸣,感情不如骆尘净,熟悉不如四哥,何况,自始至终,我一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很明确我以后要走的路。
我的沉默,足以让江一苇明白了我的态度。
他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也不再说这些事情了,而是开始絮叨别的。
“杜月西,你派人去我家了?我娘给我捎信说你送了好些东西给我家,我家什么也不缺,你留着那些东西自己用呗,你这么瘦,得买点补品好好补一补的。你送我的那块玉佩我娘给我捎来了,我很喜欢,你看,我都没舍得挂,用帕子包起来呢。。。”
他没完没了的自言自语,洒满了这条长长的山路。
留江一苇吃了午饭,又忍受了他一中午的嘘寒问暖,唠里唠叨,下午时分,才象送灶王爷上天一样,辛辛苦苦的把他给送走了。
江一苇说他爹和他娘很幸福,我虽不会置疑,但却比较佩服江映,他是怎么能忍受得了江夫人那滔滔不绝的话呢?听江一苇说一中午话,我就觉得头疼的很,也不知道江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的决定不会因为江一苇而改变,我的乱摊子已经支的够大了,我不会再加个江一苇来弄个不可收拾。
年少的爱慕总是会有些执着,有些莽撞,等他岁数再大些,经历的事情多了,见识到的女人也多,对我的印象,自然会慢慢冲淡的。
很快,我就将江一苇给放到一边去了,带着小蛮蛮,又去佛堂念经还债了。
念了这几日,《金刚经》我已经会背了,背起来还挺熟练,基本上一刻钟就能背完一遍了,我算了算,照这个速度念下去,五百遍还是很好念完的。
傍晚的时候,带着小蛮蛮去散了散步,顺便看夕阳。
小蛮蛮是极喜欢散步时间的,整只小狐狸漫山遍野的疯跑,撵山鸡追野兔,搅得整个山林是一片“欢腾”,大有此狐一到百兽惊的庞大气势。
每次一见到它那在树林中或隐或现的捣乱,我就觉得很快活,那些烦恼心事,似乎随着小蛮蛮那可爱的样子,统统消散在这片山林里了。
山里的夕阳落山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