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却不管不顾,又紧了紧手臂,道:“没闹,寻常都是你为我暖身子,今次也叫我为你暖暖才好。”
完颜宗泽听罢还欲言,锦瑟却已提声,又道:“抱我!快点!”
他叹息一声,到底没再推她,拥住她将头埋在了她还发着馨暖气息的颈窝,暖意自她柔软的身子一点点传到了他的身子,一丝丝似都透心而入,将那处涨的满满的,熏地热热的,他闭上眼眸,睫毛虹影掠过挺直的鼻梁,掩去的却是眸中一碧柔色。
锦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气息不再清冷孤寂,安宁沉稳下来,这才睫羽闪动也闭上了眼眸。
她知今日东平侯府的布置,虽早早安睡,但心里总是记挂,方才听到门响便惊醒了过来。听到完颜宗泽和永康的脚步声往西厢而去,后又闻脚步声传来,知是永康领命而去,后又听完颜宗泽的脚步声在廊下停驻,久久再未移步,便知事情是成了。
那永平帝不管如何,总归都是完颜宗泽的父皇,而完颜宗泽又有那样一颗纯粹若金子般的心,如斯对付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他不曾手软,不会后悔,皆因他身后有要守护的人,可他一定会厌倦,会不高兴,会难受烦闷。
而她珍视这样的他,更心疼这样的他,她只想告诉他,不管何时她和孩子都会和他在一起,她感激他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更感激他给了她这样一个温暖的家。
☆、二百五十章
宁仁宫中,夜幕低垂,殿中烛火晦暗,内殿之中,檀香自九鼎白玉玲珑双龙吐珠的小香炉中缭绕腾起,晕散了满殿安宁和沉静,然而这种令人身心放松的安神香气显然并不能平复殿中所有人躁动烦乱的心。
殿东的紫檀雕绘藤草鸟虫花样的罗汉床上,皇后一身正红镶金丝暗刻团花宫装慵懒地依着大引枕半躺着,头上一支红宝石珊瑚凤尾簪在羊角灯的照映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她唇角勾笑,一脸安宁地假寐着。
她的身侧,华婕妤坐在高背太师椅中,神情却略显局促,放在扶手上的手,染了蔻丹的指尖已掐进了扶手中。
今日她已准备就寝,却被皇后突然请到了宁仁宫中,只说令她陪她等一场戏,便令宫人将她身边的秋实带了出去,接着皇后便再不发一言,假寐起来。平日皇后甚少难为宫妃们,也不大爱叫她们过来立规矩,她因位份低,又只生养了一个小公主,自入不了皇后的眼,平日便没被皇后单独召见过。如今此番情景,因不知皇后意欲如何,她反而惊恐不安起来。
见沙漏流沙,已是二更,她愈发忐忑起来,却于此时外头终于传来的声响,片刻她宫中的大宫女秋实跟在姜嬷嬷的身后进来,华婕妤瞧去,见秋实面色发白,神情恍惚,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皇后却已睁开眸子扶着姜嬷嬷的手端坐了起来,此刻她才笑着冲华婕妤道:“婕妤妹妹难道便不好奇本宫令人带秋实去做什么了吗?”
华婕妤闻言这才收拾了紧张的神情,笑着道:“臣妾愚笨,正想请娘娘为臣妾解惑呢。”
皇后抚了下广袖,方冲有些六神无主的秋实道:“告诉你主子,你都看到了什么。”
秋实今日陪同华婕妤到皇后宫中,皇后便令她随姜嬷嬷带她出去,说是要借她的眼看一场戏。她万般迷茫,不想皇后的人竟安排她出宫去了一趟东平侯府。此刻她心中已是惊惧不安,听皇后吩咐罢便忙低声向华婕妤讲述了在东平侯府看到的事情。
华婕妤面色大变,不由惊呼一声,瞪着秋实道:“皇上一剑刺伤了东平侯夫人?!”
皇后见她惊异至此,也不开口,只静候她消化听到的消息,待她平静下来,瞧她面色微白,皇后方道:“今日本宫既唤了妹妹过来,那咱们姐妹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婕妤妹妹为皇上潜藏在贤妃身旁多年,只怕东平侯夫人和皇上是何关系定早也洞察了一二。妹妹为皇上办事,又挑弄地禹王和太子相争多年,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