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锁喉夺命,故得此名。因其无解而扬名下,锦瑟一听完颜宗泽此话,只觉浑身一虚,冒出一层寒冷来。
她刚听闻太子妃中毒的消息便觉蹊跷,此刻谁会刻意来害太子妃,太子妃死了于大局并无多大关系,东宫侍妾少,太子又常年抱病,故而妻妾争宠也不严重,也不可能是侧妃动的手脚。此刻听闻那毒原是下给太子的,锦瑟倒不觉奇怪了,她脑中快闪过一些事,一些想法,不由握紧了完颜宗泽的手,浑身冰冷起来。
那陈公公锦瑟是见过的,他可是伺候太子近三十年的老人,是太子的心腹,是瞧着太子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娶妃生子的近侍。这三十年来,他不知立过多少功劳,更不知陪伴太子度过了多少危机险境,只怕太子怀疑谁都不会想到陈公公会要取他的命,可在此等危机时刻,出卖太子的,意欲将太子送上黄泉路的偏偏就是这个谁都意想不到的人。
这叫锦瑟不得不去想,金皇后身边,武英王府中,完颜宗泽的身边,是否也有像陈公公这样可怕的人存在着,叫她不得不毛骨悚然。虎毒不食子,难道这。虎毒不食子,难道这一切真会是皇帝做下的吗?!他竟狠心到连亲生儿子,自己的嫡子都施以剧毒的地步吗?!
可如不是他,那还能有谁,竟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耐性,竟能如此蛰伏数十年,只待今日一击!
锦瑟正心绪翻涌,太医们却躬身纷纷自内殿退了出来,那当前头发花白的太医院院判梁大人上前诚惶诚恐地带着众太医们跪下,颤声道:“禀皇后娘娘,臣等已尽全力,可虎锁喉之毒甚剧,且无药可解,臣等无能,只能勉强用药施针护住太子妃最后一口气,使她能够苏醒做最后交待,皇后娘娘恕罪。”
锦瑟闻言痛心地闭目抓紧了扶手,眼前却闪过大婚那夜太子妃笑容温婉地拉着她的手轻言细语的模样,她在禁苑马场英姿飒爽,端坐马上的姿态。
“阿霞,阿霞!”此刻,里头传来太子的唤声,梁院判不由回头,又叩首道,“太子妃只怕已醒,太子妃时间不多……皇后娘娘带小皇孙见母妃最后一面吧。”
金皇后虽早有所准备,然而在听闻太医的话后还是心神俱碎,身子摇晃炫目不已,若非完颜宗泽自身后稳稳扶住了她,只怕她已倒下,此刻闻太医再言,她才睁开眼眸,牵了完颜廷文的手,又给他拭了下泪水,道:“文儿听皇祖母的话,一会子见了母妃文儿莫哭,好好和母妃说话,和皇祖母一起送母妃走,莫叫母妃为文儿担忧走的也不安心。”
金皇后言罢见完颜廷文一双眼蕴着泪却死咬着牙不出一声,不由眼眶一红,转瞬便又收敛,拉着完颜廷文的手进了内殿。锦瑟跟随在后,入殿只见拔步床上,太子跪在床内弓着身子双手紧紧握着太子妃的手,正一眨不眨地盯视着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那弯曲的背脊,跪倒的姿态,那悲痛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眼神,无不叫人动容。
他们进殿,恰太子妃清醒过来,略略动了下手,太子当即便身子一震,忙着又唤声道:“阿霞,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看看我和文儿,不要这样……”
太子妃动了两下眼皮,似费了大力才睁开眼睛,看着太子竟便露出了浅笑,那笑几分满足感激,几分温柔不舍,几分苦涩悲哀,她道:“熹哥……那……那汤幸而……幸而……你没喝……”
锦瑟听闻太子妃这话忍不住晃下两串珠泪,无力地靠在了完颜宗泽肩头。她已是如斯心痛,更勿论太子本人了,他早因此话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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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有很多种,或丝丝抽泣,或撒泼大哭,或嚎啕痛哭……然而锦瑟却觉无声无息的落泪最是令人动容,也只有至痛至悲,痛不能言,这才会泪落于无声,她也曾因绝望泪如雨下,也曾见过她人无声哭泣,然而却从不曾见过一个七尺男儿如是哭泣过。
而如今她有幸瞧见了,见太子跪在那里,泪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