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和廖书香说笑几句,眼见客船已进了江心,便又疑惑起来,早先完颜宗泽明明说要送她的,可到现在他连个人影都没出现。她心中失落,扭头间却见二层的甲板上一个姿容妖艳的女子正扭着腰探头往下瞧,可不正是穿了女装的永康嘛,锦瑟瞧见他便知完颜宗泽必定已在船上,唇角便勾了起来。
月影笼上江面,如同一双清寂的眼眸在渐浓的夜色下洒照着安静而幽然的银光,随着船行,江面波光碎散,泛起的粼粼光芒映的舱室中光影也忽明忽暗,如星光点点。
靠东面的窗户半掩着,初春的江风微凉,飘入船舱也送来了润湿而清爽的空气。江水翻滚拍打着船板的哗哗声,一下下极有规律,便如一曲仙乐,天际云遮雾掩一轮明月,浓光淡影洒入舱室,笼着并肩躺在添漆床上的一对璧人,清辉落影覆上心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安宁,却也有着离愁。
船已行了五日,这些天锦瑟白日陪四夫人说话,和廖书香一处玩闹,晚上完颜宗泽便如约而至,两人相拥而眠,畅诉离别,眼见明儿船便要靠岸,改走官道,而完颜宗泽也要转船回京,这一别当真是再见无期,锦瑟和完颜宗泽躺在一处竟是皆说不出一句话来。
窗外月上中天,完颜宗泽方暗叹了一声,正欲说话,锦瑟倒先一步笑了起来,翻趴着用手支起上身眨巴着眼睛瞧着完颜宗泽,随意寻了话题,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永康装扮成女子这么久,那容貌和神情动作便也罢了,怎生连身段也叫人瞧不出一点端倪来,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日锦瑟留意观察了扮成女子的永康太监,发现他那身段当真是突兀有致,腰身细便罢了,可那傲人的胸竟也瞧不出一丝假来,锦瑟一直都极是好奇,这会子她也是不愿两人一直这般沉默着伤感,故而提了这个事来调节气氛。
完颜宗泽闻言见锦瑟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便笑了,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贴身罩了一个特制的竹篾编架子,那架子依着女子的玲珑身段镂空编成,套在身上再在胸前装上两个皮囊水袋,水袋用软竹架托着,套上衣裳,那水囊便能随着动作上下左右晃动,瞧着和女子的胸倒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若伸手一抹便原形毕露了。”
完颜宗泽言罢不自觉地便往锦瑟的胸前瞧,锦瑟这会子趴在床上,亵衣外便只套着一件半新的湖绸小袄,便那袄是交领,襟口微松,亵衣也松松散开露出她白皙而优美的一点锁骨来,其下是少女因趴姿而显得愈发明显的女性象征,而柔美的弧线随着她如兰气息地浮动也轻轻晃动着,引得完颜宗泽不觉便想起了那日看到的风光,他呼吸一窒,鬼神神差地抚了上去,一掌握住揉弄了下。
锦瑟身子僵住,心跳如鼓,而完颜宗泽已抬起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将她一推倒在床上随即翻身压了上来,锦瑟倏然没了呼吸,眼瞧着完颜宗泽的手又在那处揉弄了两下。
船随江水轻轻晃动,完颜宗泽俊美的面容也在粼粼波光中忽明忽暗地闪动着,朦胧的光线映的那深刻的五官愈发刀削斧凿,眼眶欲深,一双眸子却愈亮,如有火苗在其间跳动,又似大海深处翻涌而起的漩涡,要将人整个吸进去。
“果然不一样,真软……”
锦瑟有些晕晕沉沉起来,完颜宗泽已俯低身来,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暖而干净的男子气息也突然浓烈起来,一阵阵地压迫着锦瑟的感知。
见锦瑟目光氤氲,双颊酡红,完颜宗泽的唇角上扬,勾起浅浅的弧线,他俯身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唇上,一点点蛊惑着她,见完颜宗泽不再动作,似在犹豫着什么,不似害怕克制着什么,锦瑟睫毛颤抖,心也跟着跳动如鼓,分离在即,也许只有更深的碰触方能表达出对彼此的不舍和依恋来。她闭上了眼睛,凭着内心地指示,微微抬起脸颊主动贴上了完颜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