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南伯乃当今太后的嫡亲兄弟,太后身体不好,一向深居简出,因其出身也只一般,娘家兄弟更是缺乏人才,尽皆平庸之辈,故而大锦外戚,太后一族顾氏被皇后一族杨氏死死压着。
可太后虽不大管事,对娘家侄子却是极好的,故而听说这安南伯世子根本是个声色犬马之徒,尚未成婚家中就姬妾满院不说,听说他还好南风,名声极坏,故而如今已二十又三亲事却还没着落。
想着这些,再想到自己被人拿走的帕子和胜华,锦瑟心中愈发沉冷,眼见刘丛珊正紧张担忧的瞧着自己,锦瑟心思动了动。刘丛珊和自己多年未见,她又非重情义之人,今次在京城再度相聚,她原是答应去参加刘丛珊的生辰宴,结果前两日却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刘丛珊倒是遣了丫鬟来问候,只是……她如今的话到底当不当信却还要两说。
锦瑟总觉自己今日一到江宁侯府便落进了人家设的陷阱,又一只黑手一直在推动事情发展,那人是谁,是谁在设计陷害她,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
锦瑟想着,当即面色就焦虑惊慌了起来,她回握了刘丛珊的手,道:“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安南伯夫人若是当真去提亲,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呜呜,我好生冤枉,刘姐姐,你相信我,我可是从未见过那安南伯世子的啊!”
刘丛珊见锦瑟着急眼眶都红了,忙四下一瞧,拉了锦瑟道:“妹妹先莫哭啊,这人来人往的叫人瞧见又是一场是非。妹妹随我来,我们一起想想法子。”
刘丛珊说着便转身,拉了锦瑟就匆匆地往园子中走,道:“那边有个暖阁倒还清净,咱们先去那里等妹妹平静下来再回去。”
刘丛珊脚步匆匆,也不管锦瑟愿不愿意便拉着她快步往回廊尽处隔着小湖的一处供人休息的暖阁走。锦瑟被她拽着,盯着刘丛珊的目光闪了闪。
两人进了暖阁,见里面极为安静,一点声音都没,刘丛珊回身关了门,这才扶着六神无主的锦瑟在明间的一张高背太师椅上坐下,道:“话也不能这样说,那安南伯世子的人品实在……廖老太君心疼妹妹,兴许不会答应此事。可是,可是……哎……”
刘丛珊说着语气又是一变,叹了一声,锦瑟面上就露出了着急之色,忙拉了刘丛珊的手,道:“刘姐姐,我家中没有姐妹,是个嘴笨的,如今又离京多年,于我交好的姐姐妹妹们便都疏远了,可我一见姐姐便还觉亲近的紧,是当真拿姐姐当亲人看待的,我素知姐姐是个慈心人,姐姐能告诉我此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丛珊这才道:“好妹妹,那姐姐便说了,妹妹这些年没在京城,是不知道太后娘娘对安南伯世子的宠爱,姐姐是恐廖老太君拒绝也无法改变此事,若安南伯府上求到了太后懿旨,那妹妹你……哎,太后赐婚,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能随意干涉的。”
锦瑟闻言当下面色一白,拉着刘丛珊的手也颤了颤,道:“自古君命不可违,若是太后娘娘赐婚,那也是一份恩典,我……我……”
锦瑟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刘丛珊登时便焦虑地跺脚,道:“妹妹可莫犯傻,这女子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如今事情还没定,总是有转机的,妹妹岂能就听天由命了!事情虽是遭,可索性妹妹知道消息的早,还有时间能在其中周旋。”
锦瑟听着刘丛珊的话心中愈发冷,忙停了哭泣,道:“姐姐这般说,可是已有主意了?”锦瑟说着满站起身来,冲刘丛珊拜了拜道,“还请姐姐帮我,刘姐姐若能帮我脱困,我定一辈子都感激姐姐!”
刘丛珊闻言将锦瑟按回太师椅上坐下,这才压低声音道:“其实此事说来也非全无转机可言,若是有个身份比安南伯世子高,权势比安南伯世子大的男子肯为妹妹你出头,也央了家人求娶妹妹,那此事倒是一件美事了。”
锦瑟听罢,险些讥笑出声,面上却不露声色,诧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