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财迷。看着要把东西给人,又舍不得了。”
荆岢道:“这再吝啬,也不会对他小姨吝啬的。”
丐儿一把拉住沁儿的胳膊,把他拉到跟前,抱他坐到腿上来。沁儿一开始想哭,丐儿左晃右哄、兼做鬼脸的,沁儿很快破涕为笑。
“快叫小姨!”丐儿捏着他肉墩墩的脸蛋儿道。
沁儿小声喊道:“小——泥——”
南宫峙礼、荆岢、奶妈俱都忍俊不禁。丐儿更是笑得差点岔气,道:“你再喊,就把我喊成泥巴人了!”
喝了一盅茶,绣姑跟着管事的回来了。
看到丐儿,她急急进了屋,关了门,低低道:“你说要出宫,却怎地这样快!”
丐儿道:“憋得很了。我这个人嘛,你知道的,想起一出是一出儿!”
绣姑叹气,看了一眼南宫峙礼:“那就有劳神医多多费心了。”
丐儿笑道:“神医是不会再回宫的了。他只是顺路送我一下罢。”
绣姑盯着她道:“那你呢?你是要回烟岚城对不对?你还会回来吗?”
“犊儿还在宫中,我怎会不回来。”丐儿扶住她的肩道:“还有你,还有咱们辛苦创下的坎平鞋庄,都在京都,我不回来,心能安吗?”
绣姑抚着心口道:“我就怕你是个任性的半吊子。什么也不顾及,说走就走了。”
大约是赶路太急、轿中太闷了,绣姑的脸颊有汗珠流下。
荆岢拿了一个帕子,很自然地为绣姑擦去了汗。绣姑朝他一笑,温馨如亲人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丐儿一滞。
秦延去了这么久,要不是荆岢一身撑着这个家,只怕绣姑姐姐、沁儿过得必不会顺畅,甚至可能遭遇不测。
然而绣姑姐姐是个有着深厚忠贞情结的,荆岢是个恪守礼法、尊重绣姑意愿的。两人纵使再近,互相扶持形同夫妻,也不会迈出那一步。
然而,人生漫漫,太多寂寞。何不听从自己的内心。
丐儿觉得,临行之前,她该做些什么了。
“那你准备在这儿停留多久?”绣姑道。
“本来打算看看你就走的。”丐儿沉吟了一下道:“但我想与你多待些时间,明天再走好了。”
绣姑眼睛里亮亮的:“甚好。今晚让沁儿与奶妈睡,我和你在一起说说话。”
“那……平时荆岢睡在哪儿了?”丐儿四下看道。
绣姑讶异,脸上没来由一红道:“你问他做甚么?”
荆岢呆了呆,忙澄清道:“她和沁儿在上房的套间里睡,我在套间外面睡。”
“这样好,绣姑姐姐和沁儿有什么动静的,你也可以及时照顾着点儿。”丐儿笑意深沉,指着南宫峙礼道:“神医今晚歇在哪儿?”
“在东侧间给他拾掇出一张床来。”荆岢笑道:“丐儿庄主还怕他没地方睡吗?”
“我只是随意一问。”丐儿眼珠子一转。
绣姑心细如发,总觉得丐儿言语中透出了什么,推一把荆岢道:“今晚沁儿和奶妈睡。你不用睡到上房外间了,就在沁儿奶妈睡的那间房子隔壁打个铺吧。”
“这……”丐儿有些着急。这样不太利于自己下手行事。
正一筹莫展间,南宫峙礼开口道:“这一别,我与丐妃就很难相见了,在她身边这么久,可谓难忘。由于行程赶得太紧,将来怕是没得与她喝一场离别酒的机会。正巧丐儿要与你俩分别很长一段时间。能否烦劳坎平鞋庄两位当家的摆一桌酒宴,既为我和丐妃的缘分告一段落,也作为你们的辞行心意呢?”
这话……丐儿稍微一想,登时明白了南宫峙礼的意图。
不禁暗暗夸道:这个妖孽,在深宫里锁那么久,倒更善揣度本丐妃的心了。
也只有南宫峙礼这样厚脸皮的,才能把烦劳人家准备酒宴的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荆岢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