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神采奕奕。
嵘儿已经会走路了,沿着桌子,不用大人扶,小腿立着就特别的敦实,半点都不打颤。高兴时,偶尔还摇一摇手、挥挥小拳,可爱极了。祉儿比他大数月,不要说走路了,连站都站不稳,和嵘儿在一起一比,看着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俨然天壤之别了。
绣姑这天早晨起来,有些忧愁对丐儿道:“嵘儿长得如此之快,越发对比得祉儿一切都显得缓慢。这样,满月宴上嵘儿肯定能收到不绝于耳的赞赏,要是落入了公主的耳中,又该心生恼怨不快了。”
丐儿道:“应该早点对太子说,嵘儿要启蒙,满月宴免了就算了。”
绣姑叹道:“皇上年龄已大,只这么一个皇孙,出生之日就大赦了天下。要不是战争不断,免三年赋税都可能。满月宴怎可能不大操大办呢。我只担心,神珠殿的地方,不够宴待来人呢。”
“无非是拣重要的,才能来神珠殿见见皇太孙吧。”丐儿道:“像那些国公侯府诰命夫人,在太子妃的宫殿里宴请一下就行了。”
绣姑笑道:“也是。不然,虽只是三月天,那些夫人们常年养尊处优的,能走过通往神珠殿的水上台阶,也该头晕目眩、香汗淋漓了。嘴上虽不抱怨,心里恐也叫苦——比肩继踵的人,连皇太孙的鼻子眼睛都看不清,辛辛苦苦跑来不是受罪是什么。”
“我还怕我这神珠殿,香脂香粉味儿,半月也散不去呢!整日住在里面,岂不腻胃。”丐儿作扇鼻子状道。
过了一会儿,太子来了。对丐儿道:“来的人出乎意料的多,熙熙攘攘的,都在前院的正殿候着呢。父皇、母后说了,不如抱着嵘儿、祉儿过去,在众人面前打一个照面,再抱回来。”
丐儿、绣姑对看一眼,点头道:“这样也好。神珠殿在水上,怕禁不动那么多人呢。”
于是,何乳娘及几个麽麽,轮流抱着嵘儿、祉儿,小心翼翼出了神珠殿。祉儿不习惯别人抱,一开始哭哭闹闹的,绣姑就跟着抱他的那麽麽,朝着祉儿温柔笑着,祉儿目不转睛看着绣姑,渐渐止了哭声。
春日晴好。湖边的柳已笼上了淡淡绿烟,煦煦的风吹在肌肤上,微微生寒。刚出了月子的丐儿,走得久了脚重腿虚,满头是汗。
绣姑这一月,每天晚上瘦身锻炼,效果并不显著,然而行走之时,腰间凭增了一股力量,区区台阶不在话下。她扶着了丐儿,缓缓谨慎走着。
丐儿穿了一件藕色缠枝花的褙子,绣姑则是浅蓝色的,花形也与丐儿相似。两人走在一起,真是像亲姐妹。
绣姑笑道:“你可是皇太孙的生母,穿得这样朴素,一点都不明亮喜庆。那些人见了,还不把你当做了乳娘!”
丐儿咯咯笑道:“这样倒好。若是太出挑了,一个个眼光如火焚在身上,还不把我烧出个窟窿来。”
“你啊,一直都是个纵火的,如今做了娘,倒懂得避着引火上身了。”绣姑眉眼间淡雅如初见。
丐儿借着绣姑的力,走了半晌,阶梯才尽了头。抹了一把汗,说道:“你得感谢我,如今你的身子是愈见康泰了。”
“这个好说!”绣姑道:“你每晚陪着我做减肥运动就行了。我做五十个,你翻倍不就行了。”
“……”丐儿赶紧岔开话道:“你看,那边的早山茶开了!”
绣姑含了笑,折了一朵紫红色的,戴到她鬓角道:“素色之中,一点妖娆。这样更漂亮。”
“妹妹戴了,姐姐不戴,岂不显得差异太大?”丐儿捻一朵半边粉半边白的,插入她发髻中,拍手笑道:“配上你的衣衫,清丽中有娇艳。”
绣姑无奈道:“没见过你这样爱报复的。”
嵘儿、祉儿各自趴在麽麽背上,脸朝后面,好奇地看着丐儿、绣姑的鬓上花。
丐儿玩心忽起,采了几朵花,拿到嵘儿脸前,半蹲着身,用拇指和食指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