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何意?”赵迁紧张道:“你们说丐儿吗?她是孤儿,无父无母,怎么可能是薛家的后人?她若与薛家有关系,肯定早就告诉儿臣了!”
“那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不明自己的身世,二是她有意对你隐瞒了身世。”李皇后道。
赵迁摇头,笃定道:“不可能!这么重大的事儿,丐儿不会隐瞒我的!”
“那就是第一种可能了。”李皇后轻轻一笑道:“她既然不明,咱就让她自明吧。”
“皇后你说,如果她果然与薛家有关系,那会是什么关系呢?”赵渊状似不经意问道。
李皇后忖思了片刻,直言道:“臣妾姑且认为她和前薛皇后,是女儿和母亲的关系。”
“怎么可能?不可能!”太子的呼吸有些局促。
赵渊面色平和道:“依你之意,薛氏女被人掉了包,从冷宫里逃出,后来嫁了人生了个女儿?那她为何把女儿抛弃了?”
李皇后听到“把女儿抛弃”这五个字,似是勾起了什么陈年往事,眉心急剧一跳,面色苍白伤感,然后缓慢平稳了下来,答道:“有三种可能。一是女儿调皮,自幼走失;二是薛家女婚后不久就逝了,女儿被夫家遗弃了;第三就是,薛家女看这个女儿与自己相似度太高了,将来难免成为平静生活的隐患,不如及早脱手,让她自生自灭便罢。”
皇上沉吟许久,有些许忿怒道:“果真如你所猜,薛氏女也太胆大了。她不知道,凡是入了后宫,就好比被贴上了御用标签!哪怕只是朕名义上的女人,哪怕被打入冷宫赐死了,也不能再委身凡夫俗子了吗?”
李皇后垂首道:“皇上息怒。不过是臣妾的愚见,未必当真,还请皇上指点。”
赵渊呼出一口气,仰面朝殿顶,望着龙凤祥云图案的柱子道:“皇后将如何去证实那丐儿的身份?”
李皇后道:“旁敲侧击,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
“母后?”赵迁听这话中有话,紧张的额头都在冒汗了。
赵渊道:“你不会想对她用刑吧?她如今可是有孕身!”
赵迁挥着双手,急道:“万万不可!”
李皇后道:“如果她是薛家后人,皇上会允许她把胎儿生下来?”
赵渊的拳头握紧了:“必须不允!”
赵迁道:“不行!不要说目前丐儿的身份不明,就算她是薛废后与别人的女儿,儿臣也不能看着她受刑!她和孩子若有不测,儿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赵渊看着太子,很久才道:“迁儿,朕知道你一时放不下……但是祖先的大好基业,也不能被毁了!”
“她不可能毁赵家基业的!她那样的聪明,会辅佐儿臣的!”赵迁跪下来,目光炯炯道:“父皇的大好基业,不正是薛家金戈铁马、战功赫赫打下来的吗?就算丐儿与薛家有什么渊源,她也是赵家的庇护者!”
“迁儿!”赵渊气得浑身直颤:“岂容你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语?你再浑说,父皇就把你禁足!”
赵迁忍气,不敢再言语了。若被禁足,他还如何去看丐儿?如何保护他们母子?
“如果,你们查不出丐儿与薛家有任何关联呢?”赵迁问出一句。
“那朕无话可说!允她把孩子生下来!”赵渊道。
赵迁转向李皇后,斩钉截铁道:“希望母后,在查丐儿身份的时候,不要用任何的私刑!她是孕妇,吃不消,如果因为滥用私刑导致胎儿出现什么问题,这可是祸害皇嗣!”
李皇后的脸色瞬间雪白,抖着音道:“迁儿!你怎这般与母后说话!”
“既然都到这地步了,不妨明说!”赵迁一语决绝掷出道:“如果不能确定丐儿身份的前提下,就滥用私刑导致恶果的发生,儿臣只能说……这可能会是大孤竹王朝唯一的血脉了!”
赵渊、李皇后双双震住了,怒不可遏的同时,还有着几分恐慌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