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睛肿得桃子似的,问道:“怎么了?”
素蔻公主哽咽道:“母后说,不要我去郡城,否则便不认我这个女儿!”
东方爷心中暗喜,劝说道:“早就说让你放弃这个念头,你就不听,眼下惹得母后不快,你就别固执了。你若想我,可以让府中侍卫传书信给我,我收到了就会回的。”
素蔻公主仍啜泣着,却不再一意孤行。
等到正月初四,丐儿的眼皮从早晨蹦个不停,忖着莫非有什么事发生?她让南宫峙礼出去打探一下。他简短道:“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一年不同房,要么男人有问题,要么女人有毛病。有人要行动了。”
丐儿听得糊涂,却知道这定然与东方爷相关,具体怎么相关,却说不出。
话说那天,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梅老夫人被皇后召进宫,两人商量了一整天,然后梅老夫人脸色郁郁地回去了。晚饭后,梅老夫人把东方爷和素蔻公主叫至身旁,说此后团聚的日子更少了,让陪她喝几盅酒。
东方爷、素蔻公主围坐火炉旁,陪着梅老夫人喝起了酒。随后,什么都记不得了,翌日清晨醒来,销金帐里,素蔻公主/玉/体/横/陈,身下的床单上,一片殷红的血。素蔻公主在他怀里,极疲惫地睡着。
东方爷愣了几秒钟,快速起床,穿好衣服。素蔻公主也起来了,摸了摸发懵的脑袋,那样直呆呆的、无助的看着东方爷。
东方爷脸色发白,叹了口气,道:“起来洗个澡吧。”
各种滋味涌上心头,素蔻公主“哇”一声哭起来,断续道:“是母后……婆婆……她们的主意……”
东方爷此时已猜出,昨晚母亲给他俩喝的是做了手脚的酒,当时喝着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可毕竟是母亲,就没怎么怀疑。
事已至此,东方爷还能找母亲质问什么,万般苦涩往肚里咽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东方爷食欲更不振,梅老夫人每每送些吃的喝的过来,东方爷都找个地方倒掉了。
梅老夫人怎会不知,一次对素蔻公主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我都是为你们好啊!”
素蔻公主泪水涟涟:“婆婆,您不知道,这样会让他觉得难过的!我何曾不想尽一个妻子的本分,但我一直都在等待着,等他愿意,等他主动!你们这么一来,我连等待的资格都没了!”
梅老夫人老泪盈眶,抱着素蔻公主道:“委屈你了,蔻儿……”
转瞬元宵节过去了,东方爷这期间一直未对梅老夫人多说话,不得已时,也只用简单的几个字寥寥作答。
正月十六,再次进宫,李皇后眉目间的冰雪消融了,对着东方爷和素蔻公主瞧个不住。离别在眼前,东方爷往常,是会说些暖心话来凑合场面的,但这次全没有。这其中原因,李皇后心知肚明,但断不会反省,反而对东方爷执有微词,这孩子也忒任性了。
随后东方爷去见赵太子,赵迁很感歉意,对他叹道:“正要跟你说呢,秋飒昨晚跑到那边的湖里放花灯,不知怎地失足掉进水里,找到时都断气儿了!怕冲淡了元宵吉祥气氛,悄悄地埋了,没公布。”
东方爷的手指嘣嘣敲着桌面,看不出情绪道:“如谷呢,也淹死了么?”
赵迁道:“没有。她那天在屋里拾掇,侥幸没出意外。”“
那就带如谷一个人去郡城吧。”东方爷道。
“要不,你再从我这些丫鬟中选一个?”赵迁歉意道。
东方爷道:“只她一个就可以了。以前没人伺候,不也一样过日子的。”
东方爷见到如谷时,她像一只可怜的小鹿,细微的动静都能把她吓得惊恐万状。东方爷对她和煦的笑,然后伸出温暖的手,牵着她慢慢走出了宫门。
素蔻公主按照风俗,在宫里要住上一段时日。东方爷走的时候静悄悄,没有与她道别,省了很多麻烦,也免去了一些尴尬和心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