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着发白的唇,对老将军道:“她呢?”
“她……”老将军道:“她在我的帐篷里休息,你也要好好养才是。”
“我看看她,怎么样了。”西门默义歪着脖颈儿,想坐起来,奈何身躯不听使唤,又倒下去。
老将军把泪意逼退,轻声道:“她正熟睡着的。你过去会弄出动静吵了她,等些时日再见不迟。”
西门默义只得作罢,道:“你们可要把她养好。”
“肯定会的。”老将军点头道。
随后,老将军喂西门默义喝了些粥,让他睡下。
出去寻找的士兵,先后一个个回来了。都说未见什么蛛丝马迹,更甭说一个大活人了。
“那混血宝马驹日行千里,来的那位新人士兵鬼点子奇谲的,总有法子驾驭得了,肯定已逃出了塞外!”
“我早就看他不寻常,只是没想到是奸细!”有士兵道:“他来这儿,是为了刺探军情吗?”
“且不说为了刺探军情,他如此蒙老将军、少将军信任,有什么军情刺探不走的!”
“别说军情,偷走了老将军的混血宝马驹,就是最严重的损失!那马驹可是咱们的功臣啊,丢了它比丢了左膀右臂还痛!以后万一谁被鞑子掳去,可是半点儿希望也没了!”
老将军静静听着这纷纷乱乱的猜测,思绪忽连忽断。
她是奸细?她有回春蒙汗药的解药?在我腿脚受伤、义儿最容易身体亏空的当儿,她与敌人里应外合、盗走宝驹、全身而退?
按寻常的思路,确实应该是这样。
还有一种很小的可能,她不是奸细,但却是一位身份至关重要的人,所以引得绝顶高手亲自前来、擒拿她去?
到底是哪一种?前者好像更顺理成章些。但老将军不愿相信,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她那么至情至性、至纯至善、至灵至慧的一个女娃儿,眼睛中的坦诚……怎么可能利用他和义儿的感情?
不会的。老将军摇头否决道。
若是后者,这个绝顶高手是谁,是鞑子吗?鞑子天性豪放鲁莽,哪可能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那就……应该是本王朝的人才了。
老将军与江湖人士素来交厚,从未得罪过谁,想必他们也不会做背后插刀之事。
那目标就锁定在朝堂了。
既然点名让老夫回朝去述职,又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呢?
难道前几天他们商议的纵火、劫人、带着老将军远走高飞的计策,漏了馅了?反而被人提前运用?
老将军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啊,纵火、劫人、不声不响带走丐儿,这一切的流程,与他们今日将要实施的多么相像!
那位高手,应该隐藏在军营中好几天了。老将军不禁脊背有些发寒了,当今世上竟有这般高人!
流言还在肆传,老将军辟谣道:“关于那个新人士兵身份之谜,你们不要妄加揣测。她不是你们认为的什么奸细,而是咱们自己人。他原是救济一方的侠义之领袖,在与一股强势力寇贼的决斗中,落了单,跳了水,才被少将军救回来。你们别看她身薄体弱的,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之处,老夫都堪堪与她对平手。那匹马驹,是老夫早就暗下许诺赠送她的,如今她不见了,很可能是被拥戴她的人接回去了!”
这一段话自是缜密,再加老将军的德高望重,所以对于很多将信将疑的士兵们,还是颇有用的。他们开始大喊力挺新人士兵。
忖思一番,老将军对全体士兵交代道:“那个新人丢失的事,决不可对少将军说,有违者按泄密给予处分!少将军若问起,你们就说在我帐篷里,无令牌谁也见不着,有什么让他来问我!”
经此变故,原定于三日之后回京述职的老将军,向朝廷来人提出了延后申请。他道:“少将军严重烧伤、无法披甲上阵,老夫若在此时离去,恐怕敌军来犯,将士无帅,敌兵如入无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