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娉疑惑不解,期盼而紧张地绞着衣袖,问道:“太子是说……”
赵迁微微一笑道:“还用多解释吗?本太子不是不想要子嗣,而是时机未到。如果可能,本太子希望有一位女子来承担这重任,所有子嗣皆有她出……同母同根,将来或许还可以避免皇位争夺导致的弟兄残杀呢!”
柳采娉被太子吊得心急如焚,颤着声问:“不知这位女子,太子心中可有人选了么?”
“自然是有的。”赵迁神思彷佛游到了很远的地方,带着迷离与憧憬道:“确切的说,本太子是见到她之后,才萌生了子嗣由一人出这种念头。”
柳采娉的眼神,如死灰般绝望下去。她知道的,太子口中这位女人,绝不可能是自己。因为太子在娶了自己为正妃之后,又有过了那样多的女人。
只是不甘,作为太子妃,她连太子所爱是谁都不知道,太可悲了。她涕泪俱下道:“这幸运的女子……究竟是谁?”
赵迁笑笑,摆着手道:“你没必要知道。”
柳采娉忍不住哭起来:“那臣妾算什么?在太子心中,臣妾可曾占过一席之地?”
赵迁薄凉笑道:“你?自然是我的太子妃啊!”
那般的讥诮和讽刺。柳采娉痛呼道:“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赵迁轻淡笑着:“是我入了魔,这你总满意了吧?”
柳采娉撕心裂肺道:“你保留我太子妃的名衔,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对姑姑说,把我废了算了!”
赵迁哂笑:“你不在乎太子妃的名衔吗?要不,真的把你废了?”
“不!不要!”柳采娉惊恐地去抓太子的手臂。
赵迁笑一声,漠然道:“你还是很在乎的嘛。”
柳采娉的泪如雨下,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她断断续续哭诉道:“没有子嗣,就算有个名衔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眼睁睁被有子嗣的女人抢去!”
赵迁懒懒看她一眼:“你放心吧!那位女子,不稀罕你太子妃的名衔!给她她也不一定要!”
柳采娉睁大眼,脸上泪痕交错:“不可能!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赵迁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柳采娉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忽然弓腰匍匐上去,抱住赵迁的双腿道:“求求太子……臣妾不要太子妃的名衔,求您给臣妾一个孩子吧!”
赵迁停了下来,很郑重地看着她:“当真?哪怕现在就废了你?并且生了孩子之后,你的孩子不能子凭母贵,你也不能母凭子贵?”
柳采娉再次愣住了,直到赵迁噙着笑走远了,她才肝肠寸断地道:“太子,这不公平!”
赵迁从衣袖里取出那件透明纱裙,像抚摸爱人一样细致抚摸着。走到书院大门附近,有侍卫上前奏道:“从蜀地来了位郎中,现在到了京城,在第一酒楼里歇脚。他放出厥词来,说要太子亲自迎他才肯入宫……太子是见还是不见?”
赵迁“哦”了一声,有了些兴致:“倒是有趣,第一次有这么狂妄的江湖郎中!只是不知他的医术如何?”
侍卫答道:“他自称叫什么‘蜀中第一神医’吴朝清……但是属下并没听过他的名头。”
“虽是如此,他既然敢那样叫嚣,也得有两把刷子吧。”赵迁忖思着道。
“那太子是要亲自去迎了?”
赵迁笑道:“怎么?你觉得不靠谱?你放心吧,既然他受了本太子礼遇,如果拿不出本事来,自然有他好看。”
侍卫紧了紧眉头道:“那郎中原本怕太子不肯纡尊降贵,还特意嘱托了几句,说他有奇妙之药方,能解太子最烦心的事儿,并且再三保证,太子听了之后,一定会忧愁尽消的。”
赵迁的眉峰越发舒展了,拍着身旁树干赞道:“奇人必有奇术!虽未见他,本太子心里已觉有几分宽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