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传意。今天居然你一语我一言,互相关怀起来,不知该当是个什么玄机,总觉得怪怪的。仿佛某种未知的力量,在把他们两个连结起来,自己这做母亲的,倒有些被孤立了。
吃罢早饭,东方碧仁正要凑个机会,去新府看看薛浅芜怎么样了。东方槊却叫住了他,说观恪山上的早枫红了,想要和他出去走一圈儿。东方碧仁正巧找不到个理由出去,闻言自是乐意,向梅老夫人说了声,父子俩便一道儿出去了。
梅老夫人不踏实,也不好说什么,就让他们去了。好在老爷子不是去逛馆,儿子也不是去找那小叫花子,她阻止个什么劲儿?
第一四一章木已成作舟,拂袖为假婚
观恪山坐在京城的西面,只听山名,就有一种肃重之感,不是什么灵气清婉、碧玉水秀之地。来到山脚,遍地早枫,层林尽染,看着煞是壮阔。
枫叶给人的感觉,并不同于那些火红的花。花儿终究是娇艳而明丽的,彰显着盛年的绚烂之锦,如同朝霞,刚为始开。枫叶则不一样,它好像经历了人生重重悲喜之后,最终那抹沉淀积韵的精华,融成了血红色,调成一片夺目,淋漓尽致地泼洒在了山野间。带着迟暮的余晖,极致生命尽头的美,因此如同夕阳,隐有些瑰丽的沧桑感。满目看去,好似一场余烬燃烧,尤其是那种经霜催打的枫叶。现在还未到晚秋,枫叶红虽红矣,悲凉之感倒不显得很浓。
一路不辨台阶,爬行而上,东方槊显出老当益壮的气概来,与子东方碧仁比肩并行,一点不肯落后了去。东方碧仁也就缓着很多,甚至某一会儿,还落在了东方槊的后面。东方槊这时就停下来,对着他大喊道:“起些劲啊!”东方碧仁一笑,赶了上去,如此父子共勉,不懈努力,很快就爬到了顶峰。
往远处眺望时,胸中连日来的烦闷气一扫而光。东方槊道:“仁儿,你看这观恪山如何?”
东方碧仁略一思索,答道:“以枫取胜,以位居京城而闻名,除此之外,高不算高,险不算险,所坐落的位置好些罢了,又有枫叶光鲜外表裹着,来衬托之。”
东方槊点点头道:“说得对极!若论咱们孤竹境内,山之著名者有四,一是南蛮之地的九莲佛心山,可谓山中之奇者,天地造化,神刀斧工;二是偏中原的胭山,悬崖峭壁,险峻万千,深潭虎穴,气象涵盖,可谓山中之险者,三是京城里的观恪山,积聚天子祥气,尤以早枫吸引万千游客,春夏之际,各色花儿样目繁多,漫山遍野,春花秋枫冬来冰封,成就了观恪山之变换景,可谓山中之瑰者;四是距离胭山不甚远的碧云山,这座山多嘉木,远远望去翠绿苍苍,更妙的是,山顶立着座善缘寺,只听这名字便可知,为世间的痴男怨女寻找归宿,抽取卦签,向来有趣而且准确,是为有情人必去凑热闹之地,可谓山中之缘者……”
东方碧仁听到最后,神情一震,只为善缘寺那三字。他和丐儿,曾去求得了一卦,可惜卦辞之意,模糊难辨,连冢峒长老和崇静师太都没能参透。再想起师太长老冥然合一而归西的场面,心中不禁一阵唏嘘慨叹。
东方槊听得儿子叹气声,问道:“想起什么来了?”
东方碧仁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仁儿幼年常听爹爹教诲,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踏遍世间河山,胸装风云气象。然而有愧的是,仁儿常年走的都是小山小野,很少在这几座山驻足过,景况竟是不大明了。”
东方槊道:“我也没去得全,毕竟日常繁忙,公务之事压得肩膀子重,走不了太远。但是年少时候,倒有些游历的。京城的观恪山自不必说,因为路近经常会来。至于胭山,只粗略看过全貌,九莲佛心山曾在很多年前的夏日,去游赏过一次。这四座山中,碧云山完全没看过,更不知那善缘寺具体是什么样儿。”
东方碧仁并没怎么思考,就回答道:“也没什么奇特,就是常见的普通寺庙,中间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