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薛浅芜诧异道。
绣姑没答话,十根指头顺次蜷握了个遍儿,一声声的脆响接连而起。令薛浅芜惊奇的是,有的一根手指,骨头“断响”达三四次之多。
薛浅芜傻傻问:“疼吗?”
绣姑笑道:“怎么会疼?只能说明手指比较灵活罢了。所谓‘巧手’,这响声便是标志之一!指关节越活络,越容易响,响声越脆,你的手就越巧!”
薛浅芜紧接一句:“巧的极限,手指头不就断了吗?”
绣姑无语至极。这牛角尖,她也能钻进来!真是服了。
第一〇二章纯爱契合吻,虚惊采补术
不知不觉,炎炎盛夏已到,流金似火,太阳越发毒辣,仿佛把一整年的狠劲儿,都蓄势爆发了出来。人若站在无凉荫儿遮蔽之地,稍待片刻,只觉脑中一潭热泥糊涂,腾腾冒着气儿,整片意识里全白花花的,分辨不出是何处的尽头。
好在庄园里,多参天老树,在施工的时候,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下来,树荫浓密如盖,所以倒像是避暑胜地了。
薛浅芜那处向阳的浅坞宫,门前虽也被各种绿掩映着,但是热度威力太猛,夏季在这住着并不明智。所幸晚上,她居的是东方新府,不然依她优胜劣汰之见,早与绣姑挤一处了。
绣姑的落愿殿,可谓水底洞一般的清凉,门前漫爬着翠绿的藤竹,一丛丛一簇簇的,赏心悦目。透过枝叶缝隙,幽沉的碧螺塘水悠悠荡漾,清风掠起一抹湿气扑面而来,身心都浸润在湖色水乡梦境中了。
晚霞绚烂,在西天际铺展开的时候,余热仍是霸道不减。青石路上,竹篾椅里,蒸力依然未尽,赤裸着肌肤挨上去,会有被灼伤的错觉。薛浅芜懒得与暑气相抗,直至月牙升起的时候,才往新府而去。
这段街道并不算长,每日都要走上两遍,现在已经烂熟于心,就闭上眼沿路倒退,大概也摸不丢。
晃到大门口的时候,东方碧仁已经在了。
月出东山,皎皎其华,彼君何似?白衣无暇。薛浅芜在心里乱七八糟地念发着/骚/情,把暮光里的东方爷,意象了个一塌糊涂。
东方碧仁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唇角开始绽出笑意,那浅浅的幸福弧度,是任何画师都勾勒不出的。
薛浅芜扑过来,雀跃如兔子。东方碧仁张开满怀迎接,看她头上细密密满是汗,这才依依不舍放开了她。牵起她的小手,举步往里走去,汗在两人手心氤染,牢牢粘在一块儿。
进得院内,暗卫悄悄然地关上大门。
静谧的世界,虫儿开始此起彼伏鸣叫起来,偶尔还有几只惊飞的蝉。东方碧仁带着薛浅芜,在一处拱桥边停了下来。
府里虽不奢华,但多奇物。拱桥之下是一条河,不同于坎平鞋庄的碧螺塘那样因地而生,却是活水,人工引进,发源地在极偏远的深山老林。水面宽阔约五六米,河岸为了保持天然本色,并非机械砌成,而是随心所欲堆放着各式样的巨石头,这些石头大小迥然,奇形怪状,有的遍体窟窿好似猫耳无数,有的平滑如上好磨刀石,有的雄姿威武欲比狮尊,有的温雅婉致媲美碧玉,有的棱角分明像刻画出来的脸谱,有的线条流畅宛若春风拂柳,有的青黛如女子额上妆,有的洁白似冬季银素雪……这些并不是最惹人喜的,薛浅芜根据东方爷的介绍,在这形色各异的石头中,明白了它们的一大隐性区别。
原来这些石头,有各种质,暖质冷质,温质凉质,阴质阳质,热质寒质……因为堆放在了一起,所以各种质场彼此抵消,空气温度并未受到影响。但每块石头又是独立存在的,内在属性永恒不灭。所以人坐上面,肌肤相贴,就能感知各块石头的质。
比如这寒玉石,个个巨形如磐,阴凉得很,若在其他季节坐上去,一般体质还真消受不了。却正合了暑热天气,正是祛火的好物事。静坐了一会儿,凉气沿着丹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