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痛,使她不由断断续续低喊起了绣姑姐姐。绣姑正在忙碌,闻声立马解下围裙,快步跑了出来。乍见此情此景,唬了一跳,刚还好端端的,这究竟是咋回事儿?她试图扶薛浅芜坐起来,却很艰难,因为薛浅芜被疼痛抽干了气力,身子软得没一根硬骨头的支撑,佝偻着背蜷缩着腿,像只初入油锅时颤抖的虾米。
绣姑急得不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薛浅芜勉强挪下了那条石床,半抱半搀着回房,放在了床上。在灯光下,薛浅芜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前的头发一缕一缕黏贴在那儿,汗已顺着脊柱沟流,塌湿了内外衣衫。
绣姑大是不得主意,错慌乱中嘀咕一句:“怎么就跟人家要生孩子似的?你是不是被东方爷欺负了啊,还是背着爷做下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薛浅芜听得半清半昏,差点没背过气儿去。若是能立得稳,她一定指天发誓,让神灵把这无父之子收了去吧。雷雨霹雳天的原野上,履神趾印离奇受孕,也不带是她这样的。毫无预兆,肚子连隆起的迹象都不曾有过,她若对任何男子说,她怀上了他的娃儿,说不定会立刻被棒杀而死。
绣姑可能也想到了这环,料定她不敢让东方爷戴这样奇耻大辱的绿帽子,只得另想原因,寻找解决办法。
苦思无果,绣姑不管三七二十一,咬咬唇道:“死马当活驴医吧……”
薛浅芜痛得深,晕乎乎的依着绣姑之言重复道:“当驴医吧……”
绣姑弄来一盆温热的水,把毛巾仔细沾湿了,然后微拧一下,去掉滴答答的多余水分,掀起薛浅芜肚腹上的衣衫,敷了上去。温度掌握得正好,微热而不烫,连续几条毛巾替换下来,不到小半个时辰,薛浅芜的呻吟痛呼已然慢慢细弱下去,渐渐不可闻了。她沉睡了过去。
此时换成了绣姑,满头大汗。皆因手脚不停歇的忙碌而起。
薛浅芜睡梦中,觉得身子通泰极了。每个细胞都似浸泡在暖洋洋的温水里,轻松自如,充满了张力与流动感。
照她那个样子,本该睡到翌日太阳高照起的,然而绿豆汤起了恼人的功效,使她夜间小醒了一次。睁眼看到绣姑仍在床头坐着,手里握着一块凉去的湿毛巾,眼皮一开一合撑着,薛浅芜愧疚生,不想惊扰着她。蹑手蹑脚爬起,还未下得床去,绣姑就醒来了,忙扶着她,眼儿惺忪笑问道:“你以前来事时,也这样死去活来吗?”
薛浅芜愣几秒,眼光不经意间从床单上瞥过,殷殷切切一片红,让她心肝一颤。要不是绣姑提醒她“来事儿”,她一准认为自己在睡梦里被人玷污了去。
“啊……不……”薛浅芜有些语无伦次,又是激动又是苦憋地道:“哪有以前?这才是第一次……”
“怪不得你拿发育问题来追逼我,确实是迟缓得急人了……”绣姑又沉吟了一阵儿,恍然悟道:“东方爷托我的事儿,终于有答案了!要来事儿的女人,情绪烦躁极不稳定,何况你是首次,把身体里十几年的积郁都调动了,不把东方爷弄得头疼,岂不失了你的本色!”
薛浅芜闻言,连如厕之事都忘了,羞颜哀声求道:“好姐姐啊,明儿个见了东方爷,咱可千万不要把内幕抖出来,不然我就没法活了……”
第九一章三巨头的初成形
薛浅芜的第一次意外来袭之后,心中偌大巨石落地,着实开怀了好几天。上回因为烦躁发堵而闹脾气的事情,也被绣姑找个拙劣借口,巧语淡淡掩饰了去。东方碧仁自然不再追究,看到丐儿现下笑脸明媚的样子,就欣然了,还提过去干嘛?
根据那天的承诺,东方碧仁该为绣姑选个鞋店铺了。薛浅芜想起绣姑将来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就怅然如失去了左膀右臂。别的不说,要是下一次幸福的倒霉降临时,还像初次那般翻江倒胃的痛,宛若难产身边没人照应,那她还不魂魄离体丢去小命?
“你是一心执着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