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当明白了眼前的清秀男子需要启蒙之后,又增添了几分兴趣,终放下了身段,坐过来了一些,轻启香唇问道:“爷是初来此地?”
薛浅芜忖思着,对于男人来说,不管是纯的还是乱的,总归是以“初来”这个词为耻辱的。
绣姑正要开口承认,薛浅芜已答道:“我家公子逛过的窑子,比踩死的蚂蚁都多!赢得的美人心,比摧残过的野花都多!”
花魁闻言一怔,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绣姑,半张着娇艳唇,迟疑说道:“可是……并不像是风月场的老手啊!”
薛浅芜闻言,心里已然有谱,这个花魁有些萌,说话尚未学会经过大脑深度过滤,所以显得不是那么八面玲珑、世故圆润。如果真换做是别的公子哥儿,听了这话,肯定会觉得没面子,羞急加躁怒了。
也能理解,长着艳丽容颜,却被安置在左道上,就透露了某些讯息。
美虽美矣,却少了一根灵气慧黠的弦。不会恰到好处的察言观色,阿谀奉承,就注定了她作为娼的不得宠。然而,美貌仍旧是不可忽视的利器,综合归一,便胜任了左道的花魁。这就是她应该处的位置。
怡园的幕后掌控者,真是高明深沉。
不是足够善于转舵,并不代表智商为零。怡园的女子多奇,必是经过种种训练的,大至肢体动作,小至表情神态,都被调教得一丝不苟。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质疑,带来的些许尴尬,那花魁颜倾茹笑着移了话题:“公子要听什么曲儿?”
绣姑含糊答道:“随便弹吧。”
薛浅芜总觉这种答法儿,更显示了她俩作为“男人”的嫩,为了扳回一些莫须有的面子,于是笑嘻嘻不正经道:“这个我不太懂……那就来曲儿什么‘十八禁’之类吧……”
颜倾茹面微红,掩唇朝向绣姑笑道:“你这跟班的小厮,看着倒是个懂事的呢!”她那“懂事”二字,说得真是酥软柔媚,深意暧昧。
薛浅芜是个解风情的,看到美人如此之态,知道火候到了,此时再不顺水推舟,装作来个瓜熟蒂落,传出去就会遭鄙视了。
眼看绣姑依旧拘谨,薛浅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意抢过自家公子的风头,接替了调戏美人的工作。
花魁忍羞唱了一段,看到二人并非有心听此淫乐,就把声调一路缓了下去,渐渐如蚊呐不可闻了。薛浅芜懒懒的斜着眼,伸手把那折扇递出,正挑中了颜倾茹的下巴,带着几分玩味的胁迫,痞劣笑道:“抬起脸来,让爷细细端看一番,饱饱眼福!”
花魁只觉得这小厮不规矩,邪邪的有些猜不透,却未曾想他会无视自家公子,来个喧宾夺主。一时迎也不是,退也不是,僵直着粉颈,半点也不敢动。
绣姑看到薛浅芜如此,好气复好笑,却也担心她过火了,闹到春宵帐里就不好了,于是阻止她道:“你做什么!”
薛浅芜讪讪收回手,做出委屈的样子:“公子难道真对花魁动了心吗?以前你是那么宠我,绝对不会为了女人与我过意不去!”
这话说得,竟有几分迷离的味道了。
花魁瞧瞧她们这个,再看看那个,总觉这俩爷们儿,似乎娘们儿化了,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断袖之交?
薛浅芜只接收了花魁的眼神,就预感到事情不好,急忙粗声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伺候老子更衣?”
绣姑闻言差点晕厥,这妮儿是不是脑残啊,就算急中生智,为了摆脱被动尴尬局面,却怎能自动往枪口上撞!还嫌装得不艰辛吗?
第八二章女人见女人,明里火暗中刀
颜倾茹唬了一跳,还从未碰见过如此难以琢磨的诡异客。这对主子仆人,地位悬殊,一个内敛含羞,一个半癫半邪。身份优越本该轻浮的主子,形同不更世的处子;卑微低下的跟班小厮,却甚嚣张狂妄,没有半点正经样儿。
是她做花魁的见识太少,还是这种组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