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冷冷的水蓝色,素雅得安静,如不说话,很难引人注意。一旦引人注意,却又觉得很有韵味。像是终年久居荒外的大家闺秀一样,有些格格不入世俗。
徐战淳细看了看,盯着她的眉眼,呆在那里,似乎有些失神。
那紫菱长媳妇戳戳他的脑袋:“看你这呆样子!见到漂亮的姑娘,就没了魂!要不是知道你的心肠好,又长了一张好脸庞,谁家姑娘还敢嫁你!妹妹是富家子,丫鬟自然不同俗众,就这也让你震撼到了!”
徐战淳回过神来,脸色微微变道:“不是不是!我是看着这位姑娘的情态,竟有几分相熟,好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紫菱长媳妇侃他道:“凡是漂亮的姑娘,都与你有缘,你都是见过的!”
徐战淳不再说话,似乎沉在某种回忆之中,很久很久。
薛浅芜看看绣姑,她与谁有些像呢?
想来想去,一个念头瞬间击中了她,出身空门的嫣智姑娘,性格疏淡宁和,与绣姑倒有两份契合之处!
虽然生活的环境截然不同,一为闹市一为清庵,但是并不妨碍。徐战淳由此及彼,是不是想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那位寂凉的满眼泪水的空门姑娘?
他是悔吗,还是真动了心?还是有其他的内幕?薛浅芜是个爱推测的,这事却没可供依循之处。
但她稍有预感的是,他是想起了嫣智。
无从得知,坚持替那嫣智妹妹复仇,这盘棋局摆得是否正确。薛浅芜想要的,就是一种结果。
为了引得徐战淳入套,薛浅芜下决定,不计任何牺牲与代价,付出更多一些。
薛浅芜笑溶溶道:“战淳夫郎,你不知道,我在善缘寺求卦签时,那个小尼姑嫣智说,从卦象上看,我的夫君是清河人,俊逸潇洒无双!我一看你,就觉得对口了!不管你娶不娶我,我都要跟着你,缠着你不离不弃!”
徐战淳闻得“嫣智”两字,忽而一震,急忙问道:“那叫嫣智的尼姑,看起来怎么样?”
“你是问长相,还是问修行?”薛浅芜淡笑道:“长得那叫一个素净脱俗,出淤泥而不染!就是怎么进了空门,太可惜了!世间多少男子见了她,都要起遗憾啊!”
徐战淳又说道:“我不是说长相,而是她的神色……”
薛浅芜奇道:“问她神色作甚?这个我可说不好,人家面无表情!”
“不是表情,而是气色!”徐战淳着急道:“你就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薛浅芜故意道:“我说不好!气色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就怪了,你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问一个小尼姑干嘛?你就不怕眼前的几位生气?”
那紫菱长媳妇也道:“是啊,我也非常疑惑……话说那个嫣智尼姑,年纪轻轻,颇有口碑,还上咱家做过法事呢!你上前敬她酒,难道就不记得她的模样,还要妹妹来告诉你?”
徐战淳有些紧张,慌忙摆手说道:“随口一问!就是想着那天,她冒着雨回善缘寺,怕会淋出病来,一时半会难好!心里一时过意不去!”
薛浅芜心底浮起冷笑,反应倒还够机敏的!
“看来战淳夫郎,对女子就是上心得很,不仅过目不忘,而且惦念异常啊!”薛浅芜堆笑道。
“哪里哪里!”徐战淳掩饰道:“她那样的名声,芸芸众生都抢着让她做法事,如果淋出病来,那不就是徐家的过失了嘛!我担心她,也是常理常情使然!”
“那也没什么……”那紫菱长媳妇道:“咱们苦苦留她,她说什么都要回去,我还央了仆人送她,但出了大门后,她说什么也不让送了。咱们该做的都做了,是那嫣智尼姑性情空淡固执,不以为意!她还说着,雨是天赐世间的甘霖,亲近自然,沐浴一番也是好的!”
听着紫菱长媳妇的话,薛浅芜忖思道,看来这个紫菱嫂子,并不知道此事。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