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徐员外家并不难找。作为清河镇数一数二的大户,只从门外就能看出气派。家里又逢喜事,热闹欢庆的气息尚未褪尽。
门外有七八株合腰粗的杨柳,树下稀稀散散站着几位庄人,一面伸着懒腰,一面唠着嗑儿。薛浅芜不愿耽搁时间,迎着一位大婶走了过去,堆笑问道:“这可是徐员外家吗?”
那位大婶蒜头鼻,弯浓眉,很和气的样子。照薛浅芜的话说,就是长着一张厕所脸。所谓的“厕所脸”,大致是说这人面目可亲,容易叫人产生信任的好感。
“是啊……”大婶细细打量两人,说道:“你俩看着面生,是从外地来的?”
薛浅芜连连点头:“我是他家远房亲戚,这些年来不常走动,清河镇都不太熟悉了。听说他家最近添了嫡孙,可有这回事吗?”
“有,有……”大婶哈哈笑道:“可闹腾了,不仅请来了戏班子,还去碧云山请来了冲喜的法事场呢。”
“他那大媳妇能否下床走了?”薛浅芜又问。
“金贵着呢,不过今儿个都下床了!刚才她还出来散了两步,刚刚进屋去了!”大婶唯恐说得不详,怠慢了徐员外家的客人,指着院里说道:“既然是远客,赶快进屋歇着去吧!我去给你通报……”
大婶哼着调儿正要往里走,薛浅芜拉住她,为难地道:“你能不能传个话儿,叫那徐家长媳妇出来一趟?”
“这个……”大婶奇道:“你咋不进去呢?”
“我们是徐家长媳妇的表亲,当年她往这儿嫁时,由于俺夫妻俩手头拮据,没能给她送贺礼,这段日子发财,手头宽裕了,想着给她补上!然而啥时候了,既错过了婚礼,又错过了满月礼,面子上过意不去,只想大婶能帮个忙,悄悄把她叫出来,我与她说上几句就走!”薛浅芜说着,掏出了些碎银子,塞进大婶的手里。
“这哪里能受得?”大婶有些局促,压低声音说道:“我去挖一篮子青菜,只当是给他家送的!省得他们看见我进去了,没来由的起了疑心!”
薛浅芜和东方碧仁,暂时找了个偏僻胡同隐着。
未过几时,便见那位大婶挎着菜篮来了,对守门的小厮说:“昨天太太见了我家的菠菜,一个劲儿说长得好,我家啥都缺,就是不缺菜,所以今天弄了一篮子来!”
小厮说道:“多谢花婶,让我拿进屋吧。”
“不劳小侄儿了……”大婶憨态可掬地道:“让我送到膳房,就很妥当!我也好瞧瞧那宝贝疙瘩……”
在薛浅芜的焦急中,大婶带着一位丰腴白嫩的完产妇人出来了。大婶指指两人藏身的地方,冲薛浅芜笑了笑,先自回了。
那徐家长媳妇面露狐疑,犹犹豫豫朝着胡同走来。薛浅芜笑哈哈的,牵了她的手道:“好表妹,暂借一步!往那边站!”
第五三章舌生莲花,打肿脸充媒婆
那徐家长媳妇听她唤着“表妹”,愣是很久都没反应过来,被动跟着薛浅芜,往胡同的深处走了几步,疑惑地道:“我倒是有表姐的,既有舅家表姐,又有姑家表姐,还有姨家表姐,但是没有见过你这种模样的,也没见过年龄像你这般大的表姐!”
“我是啥子模样?你看我的年龄多大?”薛浅芜扯了扯肥桶似的居家服,又摸了摸脸上凸点出来的榆钱痣,扶了扶头发上插的两朵夸张大红花。
徐家长媳妇掩嘴笑道:“你有三十来岁了吧,我看你啊,像个十足的媒婆!你不会是声东击西,要给我那战淳弟弟说媒的吧?”
薛浅芜听她提到徐战淳,眼眸倏尔一紧,笑成满脸媒婆样儿,竖指夸道:“不愧是大当家的媳妇,一眼就能瞧出底细!徐门有你,注定是要兴旺的!”
“比不过嫂嫂你的天花乱坠,专拣好听的说!”徐家长媳妇虽客套着,眉眼里的提防却消去了。
薛浅芜把她推到徐家大业的地位,话虽没有说到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