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北京还热着,穿短袖裤衩的都有,不过早晚温差大,她围个丝巾倒也不奇怪。不过这回饭桌上还围着,就有些矫情了。
众目睽睽下,她动作生硬的解下丝巾:“萧小姐喜欢吗?陆铮买的,我也不知道价钱。”
这她倒没说假话。不过她一说完,萧媛的脸就青了。等她把丝巾彻底拿下来,萧媛的脸简直比锅底还黑了。
眼尖的都看见了,她白嫩脖子上沉积的青紫痕迹。
萧溶是欢场老手了,着眼一瞧,就乐开了:“陆铮,昨晚累坏了吧?来来,吃菜,消耗了体力就得补啊,千万别跟哥们客气。”
素问脸红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吃完了饭萧溶提议搓牌。服务员上来把菜撤了,摆起牌桌,又上了精致的茶点和水果。
萧溶搓着手坐下:“今儿个手风不错,待会看小爷大杀四方。”
余下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个坐下的。
平日里他们三个,还得凑个牌搭子,今日倒好,多出一个来。这里一个是萧溶的妹妹,一个是陆铮的女人,燕北本想找个借口脱身的,结果被陆铮看出来,直接把他按到座上:“你玩,素素不会打,我帮她看牌。”
就这样,萧溶,燕北,萧媛,素问围了一桌,陆铮搬个椅子坐她后面指导。
其实素问牌技不错的,上大学时宿舍里几个丫头没事就垒垒长城,只不过今天陆铮坐她后面,多少有点紧张,起张牌就得回头问他一句,搞得萧溶直埋汰他俩:“嘿,小两口有商有量的。真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不过这一圈素问的运气确实不好,萧媛坐她上家,牌抠得死死的,宁可拆了打,也不放一张给她。一圈下来,素问一盘没开胡,输得天光惨淡,萧媛也好不到哪去,以本伤人,最后落个两败俱伤,倒便宜了萧溶和燕北。
陆铮坐她身后,也没见给她出什么主意,看她输他也笑眯眯的,最后和牌的时候,她有点恼气的把牌一推,陆铮若无其事的递给她一杯清茶:“喝点茶,降降火。”
她埋怨道:“我快输得倾家荡产了。”
陆铮笑着刮了刮她快能挂油瓶的小嘴:“我没你想象得那么穷,你再使把劲,多输点,我也还养的起。”
一席话,素问破涕为笑了,萧媛却快哭出来了。
打了两圈,萧溶有电话进来,说了两句就要站起来结钱走人。素问这时候才知道他们是打十万一底的,自己这才一眨眼,就替陆铮输掉了小百万。
萧溶一边整理袖扣一边对萧媛说:“你去哪,我让司机捎你一程。”
萧媛看了陆铮一眼,犹豫了几秒,坚决说:“你跟我不顺路,我坐三哥的车回去。”
说完,萧溶就似笑非笑的朝素问和陆铮这儿瞄了一眼,不知为何,素问好像从他嘴角的弧度里读出了一丝讥讽的味道,好像在嘲笑萧媛不自量力。
“那我就先闪了啊。”
萧溶和燕北都各自开车来的,萧媛既然话都出口了,陆铮也不便拒绝。侍者代他将车从车库开出来后,陆铮望望萧媛,淡淡的说:“上车吧。”
他的车萧媛以前也不是没坐过。知道他有个习惯,副驾位不给人坐,所以也没多想,直接朝后车厢走去。
素问本来不想跟这位大小姐一起坐,毕竟两人都相看两相厌的,坐在一起多尴尬。她以为大小姐会抢着去坐前面,谁知道她安然的坐在了后面,自己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去拉后车门。
手还没碰到车门,就被陆铮叫住了:“素素,坐到前面来。”
什么叫如坐针毡,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偷偷看反光镜里,大小姐一脸哀怨。要是眼神能杀人,她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拜托,是陆铮叫她坐的啊,你要瞪去瞪陆铮啊。
车子平稳行驶,车里的气氛却不那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