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男子。可惜她没这个福分,所以还得顶起金刚盔做无坚不摧的聂素问。
月光太美,照得她自惭形秽,举起酒杯,对着月亮,一口一口浅酌。
直到一缕车灯刺痛她的双眼。灯光照得她一脸惨白,光着脚丫子抱着膝盖就睡着了,两只高跟鞋还散落在两侧。之前为了广告的合约,她连续在酒吧蹲了几天的夜场,白天还要上课,实在有点精神不济,这才一放松就睡着了。
素问看到车里的陆铮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他撞见了。
陆铮摇下车窗,又按响了车前喇叭:“你还没醒么,怎么还不穿上鞋子上车?”
素问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穿鞋,一手拎着一只高跟鞋,就钻进了他的车。
他好像笑了一声:“还送你去昨天那个路口吗?”
“嗯。”她点点头。
她没告诉他自己住哪,想必那地方他也是不愿去的。素问心不在焉的靠在车窗上,远处路灯一盏盏点亮,仿佛谁随手撒下无数条珠链,串亮这个城市的夜晚,正是明媚鲜妍初绽。
二十三,我涨价了
倏的一声,宝蓝色捷豹已经靠边停下,刹车的声音干脆利落。
“到了,你看是不是这附近。”
素问一愣,张望窗外,忙解下安全带:“谢谢。”
她弯腰下车,驾驶座上的人跟着侧身,她才踏出一只脚,那带着他暖意的西装外套便罩落在她肩上。
素问一颤。
回头的时候脸上只有窘迫:“还是不用了。今时今日我和陆少的身份差距,恐怕这衣服是没机会还的。”
言下之意,他们是不会再见了。
“那倒未必。”陆铮笑了,笑意藏冷,“你要是不想穿,待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扔了就是。”
那般凉薄,如同这晚上渗透身体每个毛孔的秋风。
攥紧了身上他的外套,待意识到那价值不菲的做工时,衣角上已被她攥出几个褶子,她忙慌乱的把手背到身后:“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不咸不淡的一句,他甚至没等到她转身,已经从容的发动车子,从她面前绝尘而去。
她踩着那蹩脚的高跟鞋,在原地站立良久,淡淡一笑,抵抗着心里的叫嚣,转身,向这座城市的深处走去。
其实从马路进去还得走十来分钟。这一大片都是老式的居民楼,路窄难走,他又是那样好车,免得叫他折腾。铁门早就关上了,仅留一条缝儿供单人通行。小区门口的传达室里亮着盏刺眼的白炽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疏长,她走的快,肩上的男西装被风吹得敞开,一鼓一鼓的,像鸽子张开的翅膀,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作响,看门大叔懒懒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打瞌睡。
她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楼梯上到一半,就看见走廊路灯下坐着的人。
“妈,你怎么坐这呢?”
向茹一看她的“防弹衣”回来了,呆滞的双眼终于找到焦点:“作死的,电又跳了,屋子里乌漆抹黑的不坐这坐哪?”
“不是跟你说了把阀门推上去就行吗?”
素问叹了口气,拔掉高跟鞋,把陆铮的西装搭在一边,爬上凳子打开电箱。
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是对向茹来说,素问就是件刀枪不入的防弹衣。她跟情人风花雪月的时候不需要她,一旦遭人抛弃失魂落魄的时候就想到了女儿。加之向茹十八年来的局长夫人生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拿,于是这三年来,就练就了素问的十八般武艺,爬上能换电灯泡,蹲下能通下水道。
可是今晚,这电闸像跟素问作对,怎么弄都不亮。
“太暗了,我去拿手电筒。”找到电筒又发现没电池。简直是焦头烂额。
向茹的眼光却先落到她身上的礼服。
“这穿的都是什么?你不是说你晚上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