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一个向自家媳妇儿展现他的温柔体贴,他的浓情蜜意,好好表现自我顺便满足某种大男人虚荣心态的好时机。
然而纪瑄醒来的要比他想象当中的早多了,江诚眼睛不眨的盯着她,看着她从刚睡醒时不知今夕何夕的惺忪茫然慢慢地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没在她脸上看到想象当中的羞涩、躲避以及尴尬,这天早上他注定要失望了,纪瑄打了个哈欠,抻着胳膊蹬着腿,做了一个全身的舒展,然后转过头盯着江诚,露出一个心情很好的笑容,倾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早上好。”
江诚很喜欢这个亲吻,但他总觉得说“早上好”并且给出第一个亲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纪瑄又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他张嘴想提醒她还裸|着,哪知道对方并不在意,两条长腿从床上挪到了地上,依然打着赤脚,迎着熹微的晨光,从容、自然的站了起来,如瀑的长发笔直的落下,覆盖到她臀部以下大腿根部以上,头发挡住了他希望看到的一切。
江诚总归不大习惯纪瑄这样的坦诚自然,脸上发烫的提醒她:“窗户没关。”
纪瑄正在系内衣扣子,闻言回头一笑:“你该相信我的耳朵,窗外连只鸟儿都没有。”
江诚艰难的别开脸,晚上和白天的区别就是,黑夜会诱惑你化身恶魔,白天你披着文明知耻的外衣,假正经也是正经,伪君子也是君子。
正是所谓的脱了衣服叫禽兽,穿上衣服是君子。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神游天外的功夫,纪瑄已经一层层的把衣服裙子穿戴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的洗漱清洁,梳理头发。
纪瑄看着裹着被子没动静的江诚,挑眉:“让我伺候您起身吗,夫君?”
江诚乐呵呵,装模作样道:“小生不敢。”动作迅速的捞过里衣里裤,在纪瑄的注视下,假作淡定的穿戴整齐。
“我帮你梳头怎么样?”纪瑄晃了晃手里的梳子,非常感兴趣的问他。
“好吧。”男子的头发本来就比女子的更加容易打理,再说了妻子给丈夫梳头束冠,丈夫给妻子画眉本来就是增加互动交流感情的闺房之乐,他又怎么会拒绝,美滋滋的做那儿一动不动的由着纪瑄忙。
“今天我想下海看一看。”纪瑄捧着他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梳理通顺,江诚的头发很黑,质地好,拿在手里沉沉凉凉的,纪瑄有些爱不释手,她也只有现在的头发能和江诚比,以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黄毛丫头,要是在那时候遇到江诚她得妒忌死他,“村里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一下子没了三个人,他们说不定当我们已经死了,你的学生学业又要荒废了。”
江诚也有几分怅然,其实他是真心喜欢在桃坞村的生活,大家伙在一起多热闹,也没性子坏不好相与的村民,不像现在,整座海岛就他们四个——桃花山庄的人不算,也不用为生存发愁,唯一该烦恼的只有怎么离岛了。
太冷清了。
他也想尽快回归凡尘,对于周庄主隐居世外的想法也愈发不能理解。
又不是乱世,至于么,你看闺女到了出嫁的年龄都找不到夫婿,小姑娘过分天真单纯,来历不明又昏迷不醒的人都敢拉来做自个儿的“未婚夫”。
叮叮咚咚的琴声从客厅传了进来,欢快流畅的曲调夹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音符,纪瑄和江诚出来的时候,纪泽也刚刚抱着江小楼坐下,兴致勃勃的教他弹钢琴,江小楼乱按一通倒也能把自个儿逗的呵呵傻笑。
江诚看到两人才想起他们的卧室之间其实只隔了一个客厅,别有用心的问纪泽和江小楼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纪泽压根没察觉到他姐夫问话背后的深层含义,哥俩好的搂着江小楼的肩膀,非常纯洁的说道:“还好,小楼睡相挺老实的。”
于是江诚放了心。
纪瑄不知道自己憋气能憋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