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如果还是末世之前的人类纪瑄,她绝对做不到江诚这个程度,如果从小就接受的教育和三观被一次次大力度刷新,她很难保持镇定和清醒,但江诚从来不会迷茫的太久,身上更没有发生过消极的改变。
纪瑄眼睛闪闪发亮,真心实意的说道,“所以,让你入赘我们家,真是我做过的买卖里最划算的一笔了。”
江诚的心动和羞窘止于此,无言地望着她,为什么每次幻灭的都那么快?
“你是与众不同的。”纪瑄继续,深情款款,用朗诵诗歌一样的语调叹道,“不光在我心里,事实上,你本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现在相信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永远忠诚于我,和我走到死亡的尽头。”
江诚很淡定的问:“以前不信吗?”
“嗯。”她倒是老实,“我持保留态度。”
江诚给她气乐了,没好气道:“走吧,到村庙里,里正和田大夫他们都在等着。哎,等一等,我
回屋拿个东西。”江诚跑书房里拿出一副卷抽递给纪瑄,像是故意遮掩什么一样,语气匆忙的吩咐,“放在空间里。”
纪瑄就这样毫不知情的、没表现出一点点的好奇就把江诚打算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她的礼物装空间里了。
天黑了,村庙里燃起了火把,被聚集起来的村民大多数人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世事的孩子们受到的影响总是短暂的,他们很快就变得无忧无虑起来,甚至有小孩儿觉得这个样子很热闹很好玩。
纪瑄言简意赅,把从江兰兰那里探听到的,以及回来的路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众人闻所未闻,一时皆觉得惊惶心寒,茫然不知所措。
里正和田大夫亦感到绝望,自古民不与官斗,况且对方还是天底下最大的“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纪姑娘是仙是妖又能怎样,她能帮忙对抗强盗恶人,但现在要亡他桃坞村的不是强盗,是上面那位啊!
一个罪名安下来,整个郑国都再无桃坞村的立足之地,外人不会理会他们有任何的苦衷和冤情,他们只会唾骂他们,觉得他们死有余辜,皇上怎么会错?朝廷怎么会错?错的一定是桃坞村了!
若他能提前几日得知这场祸事,尚还有一丝退路,可现在官兵逼近,火烧眉毛,逃也来不及了!
这时林小哥惊慌的冲入了村庙:“不好了,我看到有一队官兵往这里来了,现在快要到村口了!”
里长仰天长叹:“天要亡我!”
田玉玲忽然失声痛哭,自责懊悔不已:“我不该回来,是我把灾难带给了大家,我没脸活着,先走一步了!”她忽然冲向了柱子,好险林小哥听她哭起来就觉得大事不妙,一直提防着,堪堪拦住了她,田玉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一下的力道就连林小哥这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有些受不住,抱着田玉玲一起滚在地上立即痛呼,“哎哟疼死我了!”缓了一下他才愤怒道,“玉娘你真傻!谁家闺女嫁人还不准回来探亲了?!要死也是那两个王八羔子死!”
如果不是田玉玲把责任揽到自个儿身上,村民们还没这么想过,这姑娘又一寻死,还差点死成了,大家伙就只剩下叹息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出了事情都跟田玉玲一个思维模式,大家是不是应该怪田大夫不该把他闺女生下来的?
林小哥说的好,真要迁怒,也是那两个为虎作伥的王八羔子!
田大夫见女儿如此,悲愤莫名,扬声道:“我们桃坞村的人个个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良心,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为何会如此?天理何在!”
纪瑄:“……”
江诚:“……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纪瑄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话,很快村里另外一个小伙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里正道:“官兵到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