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下山,依然是江诚背纪瑄,只是这次是江公子主动提出来的,从弱鸡书生变成大力真汉子他真的特别想显摆显摆。
其实每次被纪瑄公主抱江诚都有那么点心理阴影,现在他终于有力气抱回来了哈哈!
纪瑄:“小诚。”
江诚眉开眼笑,只要别连名带姓的叫,诚诚小诚他都是开心的:“嗯?”
纪瑄舒舒服服的趴在他的背上,对江诚会长命百岁充满了信心,但有些话她真的不能不说:“你知道‘道貌岸然’其实可以还可以用两个字来代替。”
江诚健步如飞,下了山之后脚步轻快的更是要飞起来一般,他弯了弯眼睛,觉得没人看到的时候还是不要去理会世俗礼教的约束最好,无论是共乘一骑还是背着纪瑄,他都发自内心的感到满足且愉快。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母已经是这世上少有的恩爱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在他记忆中爹和娘从来没有闹过矛盾,可现在想想,无论是爹娘还是他们父子,一旦同他与楼儿的关系,同他与瑄瑄的相处比较,都显得敬重和睦有余,亲密不足,一切都难逃“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八字。
他更喜欢和纪瑄在一起的感觉。
微微一笑,他很给面子的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哪两个字。”
“闷骚。”纪瑄吐出这两个字,坏笑的掐了掐江诚的腮帮子,“就是你咯。”
傻呵呵笑了半天的江诚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头黑线的说道:“本公子怎么道貌岸然了?”
纪瑄拖长了声音,拿着唱戏的腔调:“男——女——那个……授受不亲呐~~”
江诚沉默片刻,忽然停了下来,语气认真的说道:“瑄瑄教训的是,所以你还是下来自己走吧。”
因为城门到了,再背着他媳妇儿就要被民众围观了。
江诚并非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江家是大户,这一辈里又出了了个宠冠六宫的皇妃,江诚身为长房嫡子,爹娘去世后,家族生意一直都是他亲自打理,直到水如云进门他被二房暗算强囚到乡下。
他手上积累不少人脉,连州城里凡是能叫上名号的他基本都有往来,虽然他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但连州城的人事不会有太大变动,东西卖给谁怎么卖能得到最大的利益而不会惹上麻烦他心里门清。
纪瑄担心他被人骗完全是多余的。
江公子虽然弱了点,有时候废柴了些,但和人打交道上比纪瑄这个间歇发作的……患者不知道强多少倍。
未免纪瑄在等自己的过程中太无聊,江诚想了想,还是把山上忘了说(谁信)的密道一事告诉了纪瑄,纪瑄大人不记小人过,乐哈哈的光速奔走挖金子去了,临走前丢下一个回头再和你算账的威胁眼神。
江诚:他有预感,将来夫纲不振。
今日进城的打算原本是到书局把书拿回去自己印刷,把活字版印刷术一次卖出去是临时决定,江诚根本没指望一次就能谈成生意,只等下次他带样板来这事儿应该能成的。
他身为书商的生意伙伴根本没认出他就是江家长房的嫡长子,江诚用了纪瑄的姓氏,他是要入赘给纪瑄,改姓为纪自然说得过去,两人谈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江诚便告辞了。
江诚和纪瑄说好在樊楼碰面,江诚到的时候纪瑄还没有过来,他便在二楼找了张干净的桌子,点了两样冷菜,独自小酌起来。
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三杯酒下肚的江公子不由伤感起来,曾几何时,他是这连州城里春风得意的江公子,鲜衣怒马,满楼红袖招,过的挥金若土的奢华、精致的生活,那是他是连州城的主人,现在却只能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冷冷清清的独坐在此处,甚至连个“活人”都算不上。
“物是人非。”他喃喃低语,眼睛里有些朦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