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亮光,两声惊叫,眨眼间,场景转换,形势已变。
顾清苑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是怔怔的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老人,还有他心口的长剑,心脏紧缩,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了吗?爷爷的死,让自己背负了两世的哀伤,这次,又要背负多久?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人都要为自己而死吗?极致的悲哀,极端的痛,让顾清苑猛吐一口鲜血,看着落下的腥红血点,却没有任何感觉,也许,最该死的应该是自己吧!
顾清苑决绝而哀泣的表情,身上那毁天灭地的悲哀,让随之而来的祁逸尘脚步一顿,后面的夏侯玦弈眉头皱了起来。
李智心惊的看着李翼,气息不稳,急切道:“祖父,祖父,你怎么样?祖父……”
李翼抬了抬手,抬眸,看着顾清苑木然,空洞的眼神,忍着疼,轻缓道:“清苑…。”
睫毛一颤,如墨的瞳孔慢慢染上颜色,转动,声音如快要碎掉的玻璃,“外公……。”
“嗯!”
“痛吗?”
“有点儿!”
“那,会死吗?”
“不会……”
“外公,不要死。”
“好…。”
眼泪落下,嘴角扬起绝美的笑意,风轻云淡却决绝道:“如果外公万一不在了,也不怕,清苑,给你陪葬…。”
女子决然的话语,让所有人大骇。
“傻孩子,外公不会死的…。”李翼刚硬的眼睛,不由的酸涩,低声道:“就算外公有什么不测,那,也不是你的错,外公年纪大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不用瞎想……”
顾清苑知道李翼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让她好好活着而已,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担负不起那么多,太累!
祁逸尘忍着发紧的喉头,疾步走到李相身边,看着他胸口的伤势,正色道:“相爷,我先看看。”“好…。”李翼模模糊糊应了一声。
看着正在给李翼看伤的祁逸尘,顾清苑不想问他怎么在这里,看了一眼李翼苍白的脸色,还有,被血浸透的衣服,慢慢转头,看着不远处一尘不染的夏侯玦弈,眼神冰冷,缓缓起身。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子,夏侯玦弈神色不动,可心里的怪异感,只有他自己知道。
“夏侯玦弈。”顾清苑站在他的跟前,看着他浩瀚幽深的眼眸,眼神平静,表情平淡,语气平稳,“你,该死。”
浓厚饱含恨意的一句话,可她却这么平淡的说了出来,可,也就因为这种平静,更让人心惊,感到,她说的不是一个报复性的誓言,而是,一个事实。
“事由你起,祸由你来,血债要有血来偿,如果,外公有任何不测,黄泉路上必须有你……”
清冷的女声,平缓的语调,却让在场的人心里一抖,夏侯玦弈挑眉。
祁逸尘眼神微闪,李智瞪大了眼睛,心里同时有一个疑问,这…。现在的事儿和夏侯世子有关吗?
麒肆,麒一对顾清苑的话感到心惊,可更撼动他们的是,顾清苑身上那种迫人的威压,这气势们,他们只在主子的身上看到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在一个闺阁小姐身上也看到了。
……。
马车之内,李翼躺在中央,顾清苑,祁逸尘,坐在李翼的两边,李智亲自赶着马车,因为李翼身上有伤,不能受到颠簸,继而,马车走的十分的缓慢。
至于,顾无暇,顾云儿还有李三,已经有随后而来的侍卫,护送着回顾府了,对于,顾允儿,李三,顾清苑只有一句话,想活着,就管好自己的嘴巴,该怎么说,她们自己看着办!
“我外公伤势如何?”顾清苑看着祁逸尘,淡淡道。
“伤口不浅,不过,应该没有伤及内脏,现在就看拔剑后的情况了。”祁逸尘没有隐瞒,如实道。
顾清苑点头,她明白,拔剑后,失血过多或者感染都可能会要了李翼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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