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宁推门而进，嗅到一抹十分浓烈的药草味。关于药性，她还是了解一点，这味道里夹杂了不少虎’狼之药。
屋子里面，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自从钦差大人来到之后，无论是赵连元的侍从还是程家，都知道程瑛娘已经没了用，是个弃子。
“姐姐……”睿宁手端着药，笑意盈盈的看向程瑛娘。
“瑾娘……你……来干什么？”程瑛娘原本看见睿宁来，倒没功夫多想。可是，睿宁进门之后，她的表情，着实让人害怕。
“我来看看姐姐呀，姐姐不知道吧，今天在公堂上，钦差大人重新理了钱家的状子。”睿宁故意顿了顿说道，“你也知道，当初你私奔，与赵连元并没有过官府的文书，所以……”
“不……我不信……不是的……咳咳……咳咳咳……”程瑛娘猛烈的咳嗽着，不敢相信睿宁说话，“我倒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我是程家的大小姐，我名声坏了，失去了正头娘子的名分，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也没坏处啊。”睿宁端着手里的那碗汤药，说道，“姐姐前几日让人给我送了一碗参汤，不知道姐姐可还记得？”
“那又怎么样？你嫁过来，还有豪哥儿，不够吗？就你也配，一个下贱的胚子，也配给相公生孩子……”程瑛娘一边说着，下意识的往床的角落里挪动，人也往被子里面缩。
“我不配？姐姐你为什么要让我嫁？我就活该无子无宠？”睿宁嗤笑道，“姐姐你现在的身子，原本是喝了也没什么用，但是……这汤药毕竟是姐姐所赐，妹妹还是还给姐姐比较好。”
睿宁说着，一把从被子里面将程瑛娘拎出来，直接把那碗汤药给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程瑛娘大口大口的咳嗽着，小腹很快就传来了剧烈的疼。“你……你别以为，没了我……就能嫁给赵连元……京城里面，还有个……还有公主……”
“公主想嫁给赵连元，我当然知道。那你觉得，公主嫁了赵连元，你的儿子，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呀？”睿宁玩味的说道。
钦差大人来了，再加上朝瑰公主对赵连元的惦记，赵连元成为驸马，自毁仕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上一世原主程瑾娘为豪哥儿殚精竭虑，悉心抚养，最后养出个白眼狼，语气如此，倒不如，这次让朝瑰公主来当他的后娘。
“你这样，有什么好处？”程瑛娘缩成一团，面部扭曲的怒吼道。
“没好处，但你想毁我，我总得反击吧。”睿宁浅笑道。“听说朝瑰公主，豢养了不少男宠、娈童，姐姐觉得……豪哥儿的相貌，如何啊？”
睿宁故意说气程瑛娘的话，眼前在病榻上的人，气的凹陷的眼珠瞪的老大，面部痛苦的扭曲着，一双枯瘦的拳头被攥的死死的，恨不得立即将眼前的睿宁立即掐死。
“你……”
“姐姐，你知道吗，现在整个平城都知你与人私奔，一女配二夫，官府把判给了钱家。”
“可是，你如果真的现在死了？该埋在哪里呢？程家祖坟肯定是不行的，赵连元已经半个月没来了……要不，先别死？你去求钱家？”睿宁接着杀人诛心。反正不能让程瑛娘就这么死了，毕竟，上一世程瑾娘可是被程瑛娘给害得死不瞑目。
“不，相公不会的……不会的……”程瑛娘不相信现实道。
说话的语气即便已经声嘶力竭，但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已经是苟延残喘，再喝一碗绝育汤，还能有多少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