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而等到第七日,剩余的六个门派已经不用顾平生亲自上门去挑了,他们主动把自己用绳子捆好,在沿途百姓的看守下,徒步走到了蜀州府衙门口。
第七日,蜀州府衙门口,剑南十二派,一个不少,一家人整整齐齐。
顾平生奔波的时候,赵晓这边也没闲着,赵晓和三个孩子能存活下来,本身就说明剑南十二派的斩草除根工作做的一般般。
七日里,不断有听到此事的受害者带着证据投奔而来,告状的人群不断壮大。
偌大的府衙门口被剑南十二派的头目们、顾平生用钱请来的人手,以及看热闹或是本身就是剑南十二派受害者的百姓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府衙里的下仆在第二日就不敢出门买菜了,生怕一出门就被愤怒的百姓围上回不来了。
“咚咚咚”的鼓声、地动天摇的喊冤声、以及不断减少的食物,把府衙里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折磨得神经衰弱又饥肠辘辘。
到了第七日,剑南十二派的头目全部被捆到府衙门口后,大老爷王序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拖”字决彻底失败了。
府衙门口,赵晓不安又兴奋地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冲顾平生问道:“平生,你说真的,大老爷今天真的会开门吗?”
顾平生笃定地点了点头,“事情发酵到这种地步,任是大老爷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掩盖下来。”
他微笑嘲讽道:“两权相害取其轻,里面那位大老爷心里的算盘打得比谁都清,到这个时候,比起继续掩耳盗铃,开门接下状纸反而能给大老爷带来更多好处。”
“人犯我都给他抓了,证据和受害人我也都给他准备好了,只要他接下状纸秉公审理,在接下来的吏部考评里,就算得不到中上或是上上的评价,但若是能借此得个‘破案迅疾,处事有方’的评语,也不至于沦落到‘下下’那一档。”
“那如果大老爷下定决心要保剑南十二派呢?!”赵晓还是担心,又问道。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顾平生把自己背在身后的剑换到前面,他抽出一小截剑身,霜刃清寒,寒光凛然,“示不平”三个字熠熠生辉,修长如玉的手指抚过剑名,他曼声低吟道:“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赵晓只见顾平生微笑着重复道:“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也不介意在这蜀州府衙,试一试我的剑锋!”
明明顾平生的表情与动作都无比温柔,赵晓却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似乎感应到了顾平生的危险想法,在一阵木头摩擦石地沉重闷响中,紧闭了整整六日的朱红色大门,终于打开了。
“威——武——”
两队衙役从门中快步小跑出来,然后在两旁列队整齐,手中的水火棍整齐划一地敲击着地板,一时间把喊冤声都压了下去,身着绣径二寸独科花紫袍官服的大老爷迈着四方步走到公堂的案桌后坐下,一拍惊堂木,声音低沉而威严,“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尽且诉来!”
顾平生对着赵晓鼓励一笑,赵晓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公堂里,举起状纸,带着无尽的心酸和痛恨,喊出了他终于能喊出的那句话,
“大人,小民有冤!”
一字字,尽是百姓血泪!
就这样,伴随着这句话和蜀州州牧王序的出现,标志着蜀州城这场由顾平生发起的持续七天的对抗终于告一段落。
由于剑南十二派为夺地侵害过太多剑南道百姓,一直到半个月后,还有百姓陆陆续续从外地赶到蜀州城来告状。
蜀州府衙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审理这个案件,抚恤受害的百姓们,至于剑南十二派的人,该关的关,该处斩的处斩,一时间蜀州府衙的大狱爆满,斩首的菜市口的血就没干净过。
这其间的事情顾平生没有直接参与,但他就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抱着自己的示不平蹲在角落里默默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