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一口气,苍白的唇轻颤着,扑进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易子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抚道,“没事了。”
百感交集,这个时候,孟遥光已经说不出话来,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尸体,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一个世界级的黄金杀手,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射杀?Frce向来以枪法准绝出名,可是,却偏偏有好几发子弹是射歪了的,而且……这一次他好像要把她置之死地,难道是……Louis下了诛杀令?
身子突然猛地一歪,重重地倒在地上,孟遥光疼得皱了一张脸,犹如梦靥的子弹声在周围响起,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反手拿起枪,飞快地扣下扳机。
另一个Frce?!看着相隔十几米的两具尸体,一样的脸孔,一样的衣服,孟遥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子郗神色并无多大变化,从地上站起来,拉起惊呆了的人,低沉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异样,“走吧,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日暮西垂后,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在树梢的枝桠间,月光淡淡,丛林中仿佛蒙了一层柔和的白纱,弥漫着危险的浪漫气息。
“呀!”孟遥光低呼了一声,立刻蹲下来,一片银刀般的草叶缠住了她的小腿,甚至微微陷了进去,黯淡间血迹隐约可见。
“不要看。”易子郗扳过孟遥光的身子,让她趴在自己肩上,“忍着点。”轻轻地把草叶取了出来。
世间万物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这种不知名的草叶边缘是锯齿状的,饶是易子郗动作再轻再柔,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一些划开的嫩肉,那种鲜活的疼痛,让孟遥光情不自禁地咬住他的衬衫。
“好了。”易子郗把手里的草叶扔掉,扣着孟遥光的纤腰直接把她扶了起来,见她脚尖不敢着地,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了一丝的异样,蹲下`身,直接卷起她的裤腿。
孟遥光单脚,重心不稳,只能微微弯下腰手搭在他肩上,目光闪烁地看向丛林深处,语气弱弱,“那个……不小心被子弹擦到了……”
易子郗若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口气,撕下自己的衬衫,简单为她包扎了一下,然后弯腰直接把她背了起来。
入夜后丛林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低得不能再低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孟遥光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听见他似乎闷哼了一声,心里一惊,声音带着惊慌,已然不稳,“子郗,你怎么了?”
树枝自作主张把天上的月光分割成细碎的模样,朦胧的光里,易子郗右手的衬衫早已被鲜血染红,血还在往外流……
孟遥光猛地想起不久前他把自己扑倒在地上,原来是那个时候就受了伤,可是他却一言不发,还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想想都觉得罪恶,孟遥光心底同时又溢满无言的感动,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阻止,瞬间泪眼模糊,“子郗,放我下来好不好?你受伤了……”
“不必,”易子郗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左手把她往上托了托,“不过是轻伤,我没事。”
那个时候,另一个“Frce”毫无预警地出现,他根本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地就去保护旁边的人,情况紧急,没有计算好角度,一不小心就……受伤了。
是知道他性子的,无论如何他决定好的事,结果都不会变。孟遥光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刻这般痛恨自己,如果不是一意孤行,也不会让他来到这个地方,又受了伤……甚至面临生命的危险。
似乎从认识以来,所有属于她的危险,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转移到他身上?孟遥光内心的悔恨、痛楚、焦灼像初融的春雪,冰冷渗骨,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如果事情都可以重来,那该多好?她不再是白鹤,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这个复杂的世界再也与她毫无瓜葛,可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