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如他曾经无数次困扰又推翻的设想,她也知道了,这一切的针对都源于何处,这也是他根本没想过会发生的意外。
盯着阮薇看了好一会儿,卓伦硕终于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烦恼。如今他才是胜利者,至少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被他毁了一半。
“你说的对,我是想得到你。”男人耸了耸肩,手中玫瑰色的酒轻轻在杯中回荡,他神情很傲慢,盛气凌人地:“所以你可以记住,就算朗赞甩了你,还能来找我求救。”
阮薇平静地说:“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一个人观念与性格的养成,有很大一部分要取决于他所生活的环境、父母的家教与生活经历,当然也同样取决于他所选择吸取的知识,他的信仰,他对社会与人生的认知,甚至是对万事万物的哲学思辨。
卓伦硕的主观想法与阮薇永远背道而驰,这就是为何从开始时两人注定只会结下梁子,到最后不是她变成杀不死的超人,就是他将她毁于一旦。
男人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我们三观不和?”他像是觉得这话天大的好笑:“那你以为朗赞能好到哪里去。”
阮薇正欲说话,却看他忽然拧紧俊眉,目光中怜悯鄙夷兼而有之,更多的是一种警告与指控:“玩战术的,心都脏。”
她心头一颤,立刻偏开视线。
“阮薇,你要真想继续在娱乐圈混,总得要有更强的靠山。”
“你真以为我们之间还会有可能?”
果然,卓伦硕仍以为她与朗赞的感情抵不过这次灾难,他以为那男人会嫌她身败名裂,所以……离开她。
俩人一时互不开腔,然而在阮薇脑中,有几个念头纷纷闪过,她审视对方以后,一个激灵,也来不及再多想,张口就问:“卓伦硕,就是你干的,对不对。”
卓伦硕岂会蠢到当着她的面承认,却又脸色不变地在她面前放话:“如果真是有人故意陷害你,那他肯定有后路。就算这事查到他这儿,照样能撇得干干净净。”
卓伦硕仗着三分薄醉,又有点焦虑亢奋,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居然将她的手腕擭紧,她被那手死死地拽着,摆脱不了!
“你以为只要朗赞离开我,我就会低声向你求饶了?”阮薇挣扎着,脸色慢慢泛白,“是。现在案子一天不结,我就一天不能摆脱这罪名,可我也不是一无所有。”
她强调:“就算朗赞离开我,我都不是一无所有。”
“你还剩下什么?”
面对彼此,俩人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阮薇目光炯炯,如一弯清潭里的水:“我还有信念。”
她固执而冷静地告诉他:“虽然,那是你一辈子理解不了的东西,你也看不明白、更不屑于信仰与拥有的东西。”
卓伦硕被她脸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惹怒,气氛僵持了一刻,他胸中蔓延开一种暴躁与强烈的独占欲,摧拉枯朽地想要强迫她,在她口中得到服软的信号。
阮薇大惊,拼命躲开企图强吻她的男人:“你疯了!这是在酒会!”
“那你可以尽量大声,招来媒体……”
“阮薇,卓总。”
目光一转开,阮薇看见这时候突然喊出自己名字的,竟然是与卓伦硕一同出席活动的楼维旭!
他像是自动无视了阮薇抖开卓总手臂的动作,一脸常态地笑道:“卓总,您怎么也在这。抱歉,我想找阮小姐谈下一张专辑的构思,没想到会打扰你们。”
卓伦硕对于楼维旭突兀的打断感到极其厌烦,然而,他却终究不能阻止阮薇离去。只是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模糊的想法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是那样企盼她能与朗赞分手。
就连楼维旭那家伙,原本也是想招惹她的吧。
阮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替她在异国他乡解围的,会是这男人。
“我一直以为你和卓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