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陈父在夜市铺子里和白芷聊了半个多小时。
期间,他那张老脸的褶皱从来就没摊平过,脸上那慈父般笑容,配上下午三点的炙热阳光,就差点映出个光圈。
这也难怪,任是谁的父亲,在得知自己儿子有一个督促他学习进步的同桌..
且这位同桌除了有一张青春无敌的脸蛋,性格温和,落落大方之外毕业了也没有疏远,反而愿意来和陈最一起吃苦,都不免会想..
介要不是同桌,而是儿媳妇多好。
尤其陈父了解到,白芷和陈最上的大学距离不远后,更加督促陈最:“上了学,你要多去松大看看白芷。”
陈最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当然..
白芷笑容洋溢:“那不能空手,你得来给我带好吃的。”
陈父看着眼前的少年与少女,忽感青春果然一去不回的感慨,最后拍了拍陈最的肩膀,背影竟有些萧瑟的上了车,一脚油门,开向了远方。
白芷看着出租车的尾气,对陈最说了声:“你答应了的,你要记得哦。”
陈最看了看她,用手指节敲了敲她的小脑瓜:“知道啦...”
……
今天夜市的生意比前几天又好了些。
可能这要归结于,经过前面几天的铺垫,因为极低的价格,店里竟然开始有了回头客。
但得知不久后就要收摊,今天白芷和许当午的热情都不高,陈最见钱眼开,看到他俩一副低落的模样,就说了几句鸡汤。
别说,鸡汤这东西看免疫力,接触越少的人,年龄越小的人越容易被激励。
于是,不止今晚,在接下来的三天,白芷和许当午都充满热情的站好了最后一班岗。
当舒江夜市的繁华再次散去。
这一次,正在收摊的四人意识到,真的要散伙了。
没有什么伤感缅怀,也没有依依不舍。
就是在惯例的夜宵里,陈最点了两瓶啤酒,他和许当午的一人一瓶,没喝多,但因为酒量一般,也都算微醺。
最后也是照惯例,许当午去送王可可,陈最去送白芷。
只是今天的星光并不怎么璀璨,以至于街道有些昏暗。
陈最和白芷仍然走的很慢很慢,一直最后他俩站在楼下,有了些要说再见的伤感。
“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嗯。”
“不能像毕业的时候都说好了,又不理我了...”
“好。”
“陈最。”
“嗯?”
白芷抿了抿唇:“那再见?”
陈最则微笑着:“很快会见。”
……
同样的画面也发生在另一处楼下。
王可可看着许当午说:“你这人...真是个闷葫芦。”
许当午咧开嘴角:“就..就..不太会说话,怕说错..”
“行吧,行吧。”王可可一伸手:“认识你很高兴。”
许当午也伸出了厚实的手掌:“我也是。”
“那再见。”
“再见..”
王可可转身上了楼。
只是还没上半层,在楼道里闪烁的声控灯下,许当午喊了一声:“可可。”
王可可转头:“怎么了?”
“我们是朋友了吧?”
许当午又用手扶起了后脑勺,还是一脸憨厚的傻样。
王可可看着他忍俊不禁的一笑:“嗯,是了呢。”
……
……
隔天一早,陈最机械式的在清晨五点醒了过来。
然后下意识的洗脸刷牙,穿上一件薄薄的衬衫准备出门。
可将推门推开一个缝隙时,他忽然意识到,昨天兴业市场的批发服装店就已经易主,夜市也已经散伙...
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可最后他还是带着这种感觉走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