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陌然一语不发的坐在出租车的后面,那些一闪而逝的夜景只在她瞳孔里停留了短短的瞬间光阴,她靠在车窗上,心里这才漾起一丝丝的疼。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小心翼翼的朝对方跨步,认认真真的想要开始一段感情,可收获的永远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总会为别人给的一点点温暖就沦陷进去,只要认定那个人就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所以这一次她陷得还不够深,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是这样吗?
恍惚间,车子已经到了影城附近。她下了车,却没有直接回酒店去,而是一个人走到海滩边寻了块礁石坐下,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海潮澎湃,打在近海的礁石上,崩飞的水珠溅到她身上,冰冷刺骨。刚烈的海风冷得刺骨,吹得久了,让人觉得头疼欲裂。可蒋陌然却觉得这样最好,身体上的痛苦,总比心里的疼好受得多。
她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海水,想起前几个月她和那个人一起拍戏溺水的时候,他慌张的样子,他恐惧的样子,他心疼的样子,他展颜一笑的样子……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深吸一口气,她把头埋在膝盖中间,静静的听着海潮的声音,直到天光渐亮。
从礁石上跳下来,她看到站在礁石后的男人微微一愣,他正手执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他朝蒋陌然走过来,将手里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轻声问她:“好些了吗?”
蒋陌然心乱如麻,仰起头,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脸:“冷吗?”
“还好。”他扯起一抹笑容,依旧温煦尔雅。
“谢谢你,少钧。”蒋陌然发现,从认识那天开始到现在,她对这个男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谢谢。
展少钧陪她走向酒店,一路上没有多问半个字。蒋陌然猜他是知道的,他原本就是那么聪明剔透的男人。
“今天还要拍戏吗?”展少钧指了指腕上的手表,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的位置。
“嗯,”蒋陌然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打趣说道:“今天我和徐微苒两个要被‘绑架’,场面很激烈。”
“不要勉强。”展少钧拉住她冰冷的手,她微微一愣,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与展少钧道了声再见,她一个人回到酒店房间泡了个热水澡。那些温暖的水浸泡着她冰冷的身体,让她像块慢慢融化的冰,几乎丧失所有意志的瘫软在浴室里,直到宋差若打开了她浴室的门,才发现她在浴室里睡了那么久。
蒋陌然的头晕沉沉的,不停地咳嗽,眼睛和鼻子也红红肿肿的。
宋差若急了,问她:“昨晚上跑哪儿去了?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可能是着凉了。”蒋陌然哑着声音回答。
宋差若见她精神不对,探过去,用额头试了试她头上的温度,十分肯定的说:“你发烧了。”
“哦。”蒋陌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四肢无力。
“让你乱跑!”宋差若眼睛一瞪:“今天这场戏那么重要,你要是请假的话,蓝导会闹翻天的!”
“我又没说要请假。”蒋陌然闷闷的说:“吃点药就可以了,小钗你帮我去买退烧药,我睡三小时就够了。”
“作孽啊。”宋差若不满的嘟囔着,一开门,酒店的服务生正准备敲门。
“您好,您点的早餐和瘦肉粥。”服务生已经推着小车进到屋子里了。
蒋陌然看着餐车上清淡的早饭,很是疑惑:“我没有叫过这些。”
“是一位先生点的,其他的我不太清楚。”服务生将所有东西放在小桌上,礼貌从房间里退出去,“您请慢用。”
“一位先生,嗯哼?”宋差若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我去买药,回来再收拾你。”她走之前,还是把粥端到她身边,看着她喝下去了。
蒋陌然看着小几上的东西,心头一暖。
展少钧,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