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亲自替祖父洗了脚,摸了摸他的被,里头已经被汤婆子捂热了。等他安顿好躺了下去,这才出了屋,长长吁了口气,匆匆便赶回自己的院。
雪已经停了。她踩着积到了自己脚踝的雪地,飞快回去。透过窗子,见屋里还黑着。怕惊动旁屋里的丫头们,蹑手蹑脚地过去,轻轻推开门。到了里屋,一边摸索着点灯,一边轻声道:“我祖父睡下了,雪也停了。你赶紧起来,我送你走……”
他没反应。
灯亮了。绣春轻手轻脚到了床边,这才发现他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均匀,睡容宁静,仿佛这里就是他自己的家,这床就是他的床一样。
绣春顿时哭笑不得。
她刚才在祖父那边还记挂着他,不想他倒好,竟大喇喇地这么睡了过去!
她摇了摇头,伸手过去正要推醒他,手都要碰到他肩膀了,忽然又停了下来。
他最近,好像瘦了些。先前在灵州养伤那一个多月里被她养出来的脸颊上的那点肉又都削了回去。这张英俊的脸,虽然看起来愈发棱角了,但是……很明显,这是操劳所致的。
她犹豫了,终于还是不忍心叫醒他。改为揭了褥衾,轻轻盖在了他身上,过去闩了门,吹灭了灯,自己脱了外衣后,爬上了榻,钻进被窝,睡到了他的身边。
她觉得心情很是放松。睡意袭来的时候,靠他靠得更近了些,闭上眼,很快沉入了黑甜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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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琅一觉醒来,天还是四更多,窗外仍漆黑一片。
这是他为了赶五更早朝而养出的习惯。一阵短暂茫然后,觉到自己腹部被什么压着,摸了下,是只柔软的女人的手。他一顿,立刻想起了昨夜的事。
昨夜她去了后,他在黑暗里,独个儿躺在她的床上。身下是松软的被褥,鼻息里到处她留下的芬芳。等着等着,一阵倦意袭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难道她回来后,竟没叫醒自己?
他动了□体,依着他的绣春发出一声娇浊的模糊嗯声。
原来自己真的这样和她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生怕惊醒了她的安眠,他不敢再动。闭目假寐了片刻,紧紧贴靠着他的那具娇软身子再次将他的那种渴望给勾了出来。
早间本就是男人勃发的时候,何况他昨夜才从她那里得了点实在的疼宠,现在她又就这样毫不设防地倚着他睡,要没这样的念头,他也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他忍着想要朝她伸手过去的念头,身体也越来越紧绷。
或许是在睡梦里也感觉到了枕畔人传递给她的那种情绪,她的身子忽然动了下,醒了过来。
“殿下……”
他听见她轻声叫了下自己,声音里还带着浓浊的刚睡醒后的那种娇慵。
他不想应。知道他也醒了,她就一定会催着他起身离开了。正装睡的时候,他听见她叹了口气,一直暖和的小手伸了过来,轻轻扭住他的耳,随即听见她道:“就再装,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萧琅见被她识破了,索性耍赖到底,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绣春觉到他的吻和手再次落到了自己的脸、脖颈和胸口,哎了声,挣扎了下,他不放,抱着她在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她总算挣脱出了嘴巴,喘息着道:“殿下,殿下……你还要去赶早朝的……放开了!我赶紧送你走,晚了,等下下人们起来了,你就出不去了!”
萧琅停了下来。
她推开了他,起身下榻,去点了灯,披了外衣后,回来把他强行从暖洋洋的香衾窝里拉起来,嘴里哄道:“听话,快走吧,晚了,被人看到告诉我爷爷就不得了了!”说完,见他望着自己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瞪着他:“难道你也想要‘魏王从此不早朝’?”
萧琅忍不住笑了出来。
倘若可以,他倒真的愿意这样。只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