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有分位不高,粗使的可能,毕竟我闻不得安息香一事,娘亲身边只有几个一等丫鬟知道。我那院子里的人却大多明白,不会乱说。”
她说着突觉腹中有点空空,便直起身来,拈了一块茶花金丝饼,叨在嘴里。
“那青琼被我绑了,指不定她何时得到了消息。万一叫人灭口了该怎么做?”
裴蓠低低回道:
“静观其变。”
语罢,他看着裘晚棠混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再次皱了皱鼻尖:
“你可有仔细听?”
裘晚棠捂唇笑道:
“自然。”她随手捻过一块糕点,塞进了裴蓠的嘴里。“你尝尝,墨酝特意替我备的”
裴蓠没有防备,就着她的手下意识的咬了一口。面皮脆软,入口蓬松,不会显得过分甜腻,反倒十分的清爽。
“你——!唔,我便是永远都摸不透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裴蓠嘴里嚼着金丝饼,觑着她道。
“你若真猜不透,岂不是更有趣些。”
裘晚棠言笑晏晏的拭去手上的碎屑,转头便看到裴蓠嘴边沾着一些粉末,她心下一动,便靠了过去。
指尖轻扫,她拂开温热滑腻的肌肤上的饼屑,取笑道:
“吃食也吃的不仔细,
第一卷 23何谓侮辱
裴蓠一怔,旋即自个儿便用力的抹了抹嘴角,低声道:
“我自己来擦便是,谁让你多事。”
这话说的硬气,但若是他能消去那明显的晕霞,怕是会更有说服力。
裘晚棠扬眉笑笑,并不接话。
二人静默了片刻,忽而车外传来一道男声,粗哑非常,裘晚棠细细一辨,原是驾车的车夫正唤着裴蓠:
“爷,有人来了。”
裘晚棠下意识的把惊诧的目光挪到裴蓠身上:
“他认得你?”
裴蓠轻咳一声,道:
“他是我的人,会些武艺,你先差使着。”
他说完起身便要走,裘晚棠却揪住了他的衣襟。裴蓠低头去看,正见她缓缓抬起眸子来。
“你这是为了护着我?”
她眼里包含着许多,一时无法叫人看清。裴蓠听她如是问,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窒了窒反驳道:
“你自作多情什么,这不过是怕你拖累了我。”
他侧转了身子,连耳根都红的通透。只急急的慌忙道:
“我先走了。”
门帘掀了又合,裘晚棠没再留着他,只将那握过他衣襟的手轻轻笼在一起,微漾笑涡。
傻瓜,若是虚情假意,她怎么会瞧不出来。
裘晚棠心里似有暖流泛波涟漪,她勾起车边的台帘,望着日头正好的旭阳,默然无声。
未来能有他在身边,只是想想,都觉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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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将行了两个时辰,便停下稍作休整。
因着净悟寺着实建的远,许多人都由于漫长路程望而却步。但这寺庙也有几分新奇之处,没有主持方丈,前来寺庙修行的一视同仁。山上另有药泉,据说是能延年益寿,祛除病痛的。是以宗室里的夫人姑娘们,倒是很愿意前来祈福。
休整期间,墨酝端了膳食前来。有了青琼一个先例,裘晚棠是不敢再把别的丫鬟带到身边。再加上墨渊还病着,也便只有墨酝辛苦一些,两头奔波了。
此时天已有些热度,墨酝进来便带进一股热气。她把雕木食盒摆了上来,拿帕子去拭汗。
“这庙里真是难走,这么会儿都没到。”
墨酝嘟囔着抱怨道。裘晚棠闻言只轻轻一笑:
“怕是你太难静了罢,马车里不都放了冰块消暑吗?”
没说这倒还好,一说冰块墨酝便是满肚子气财色兼收最新章